“懷玉小姐脾氣還真是大,若是有事但說無妨,別拿什麼喝酒做幌子,這酒有的時候喝多了,可是會要人性命的!”高洺湖深湖一般的眸子淡漠的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曹懷玉。
“笑話,我自小就跟著父親馳騁沙場,這點酒根本呢不在話下!”曹懷玉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高洺湖微眯了一下美眸,觀察了曹懷玉的神情,當自己說道“要人性命”的時候,曹懷玉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若不是這個人本身城府很深,那便是她對自己杯中是毒酒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自然面色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別繞彎子了,說罷,曹小姐到底想要什麼?”高洺湖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我要你這件彩蝶萬菊長裙!”曹懷玉並未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曹小姐,這長裙乃是錢掌櫃贈送予我,我又豈能能轉手送人!”高洺湖說的斬釘截鐵,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曹懷玉不要再打這件長裙的主意了,這是東西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多少錢,你說個數,我都願意出!”曹懷玉根本就是不死心。
“多少錢,也不願意。”高洺湖冷冷的說道。
“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曹懷玉怒瞪著高洺湖。
“怎麼,曹小姐,難不成你還要在皇上面前耍一耍你們曹家軍的威風嗎?!”高洺湖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冷無比,一雙原本沒有一點感情的眼睛,突然變的充滿了殺氣,直直的射向了曹懷玉。
曹懷玉心中一驚,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全部散去,她長這麼大也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就宛如地獄中的鬼魅一般森然,看的曹懷玉頓時脊背發涼。
“小姐!”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在曹懷玉的耳畔低語了一番。
曹懷玉黛眉緊蹙,臉色大變,哼了一聲,便趕走開了,那一席淡青色素衣的丫鬟也趕緊跟了過去。
高洺湖端坐在原位,美眸低垂看向桌案上的酒杯,她感覺許多雙眼睛都在注視著自己,所以她根本無法辨別到底是誰在酒中動了手腳,而且畢竟凡事都要講證據,若是單憑盯著自己看就被認為成嫌疑人,那北堂謹瑜應該是從始至終,看自己次數最多的人了。
高洺湖抬起頭遠遠的看著高景略正在和曹國公聊著什麼,而邊上的曹懷玉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邊上的高景略,而另一旁是藍太師和莊丞相兩個老傢伙也在私下裡聊著,臉上的神情都滿滿皆是笑意。
這種場合裡即使兩個聊天的人已經談崩,即使心中在惱怒,再不悅也要面帶微笑,每一個人都像戴著一張面具一般,將那顆最毒的心,都藏於面具之下,單是透過表面你永遠無法參悟其中。
“既然高司馬沒有意見,那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曹國公笑著對著高景略拱了拱手。
“哈哈,這乃是我高某的榮幸,今後還要跟你稱一聲岳丈大人呢!”高景略朗笑了幾聲。
岳丈大人,沒錯,曹國公是想要將自己的嫡女曹懷玉嫁給高景略做主母,一直以來高家都沒有主母,一方面是高景略無法釋懷過去的對周氏的感情,一方面也是主母的位置必須還是要在有足夠實力背景的家族中選擇一名嫡女。
所謂的聯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家族,甚至兩種勢力的結合。而在這其中往往嫡女就充當了家族的棋子,不僅要為其開枝散葉,還要掌持家事,教育子女,管理後宅有關的一切。
這種感覺還真就和皇后一般。
一旁的曹懷玉的心中真是充滿了五味雜陳,不知道應該是喜怒哀樂,雖然自己在曹府是唯一的女子,而且曹國公和幾位哥哥對自己都是視為珍寶一般疼愛,而今卻馬上就要嫁給一比自己父親小了幾歲的男人,不免心中有些酸楚。
而這凡是大宅深巷中的女子,又有幾個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不都是會做為家族的棋子,為達成家族的某種利益,而委屈求全,似乎所謂的年齡在這種聯姻中都不是什麼障礙,只要能達成那共同的利益,即使將棋子犧牲掉,也是在所不惜的。
“懷玉,你在這坐了半天了,怎麼一言不發啊?”曹國公拍了拍邊上端坐的曹懷玉,眼中滿滿的都是憐惜之情。
“婚姻大事,聽從父母之命!”曹懷玉深知自己終究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所以早已經有所覺悟。
“恩,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定為明日可好?”高景略微微一愣,沒想到曹國公會將日子定的如此之近。
“沒錯,就在明日!”
高府遲遲沒有主母這件事對於曹國公來說就是一塊肥肉,只要把曹懷玉嫁入高府做主母,今後自己在朝野的地位就會更加的鞏固,而且自己手中的兵權,加上高景略手中的兵權,已經達到了一半的數量,可以說將會成為整個朝廷中最大的一股勢力。
“洺湖小姐,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唐子瑾還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連上微微泛著一紅暈,看來這佳釀當真是沒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