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微微一愣,面色陰鬱至極。
“你我的事早已經一筆勾銷,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為何你現在又要暗下毒手害我雪兒!”郝氏明亮的眼睛中突然滿是晶瑩。
高洺湖看著郝氏萬分焦急的神情,心中突然陷入一陣迷惑。郝氏的眼神中充滿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滿滿的擔憂,身邊的平兒和秋菊也是一臉憂心忡忡的神色,看來事情相當嚴重的樣子。
這郝氏深夜裡如此大動干戈帶了一群人,急匆匆的闖入梨花園,難道是高洺雪遇到了什麼不測。即使遇到不測又與我何干?高洺湖嘴角上浮現一抹冷笑。
平日裡在高家與高洺雪有過節的,現在似乎只有自己,可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即使前幾日給了高洺雪一點點的小教訓,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三姨娘,有什麼話請您直說,不要拐彎抹角,洺湖聽不明白。”高洺湖波瀾不驚的臉上蒙上一抹凝重。
“不明白?那就隨我前去瞧瞧,便會一切都明白了。”郝氏揮手,身後的粗子婆子上前,站在高洺湖的身後。
“三姨娘,你這是何意,難道還要將我綁了不成?”高洺湖美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只要你放過洺雪,我是不會為難你的。”郝氏聲音中微微有些顫抖,轉身走了出去。
將手中未修補完的長裙,輕輕放下,起身抖了抖裙襬,輕輕的舒了一口長氣。
“小姐,請吧!”其中一個粗使婆子冷冷的說道。
高洺湖嘴角浮現一抹森冷,蓮步輕挪,徑直向外走去。
幾經輾轉,一行人來到雨軒閣內,整個雨軒閣都一改往日的冷清,幾個丫鬟在來回的跑來跑去,不斷的打來清涼的井水,往高洺雪的房間送去。
高洺湖一臉詫異,黛眉緊皺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高洺雪的房間中飄著一股濃郁的湯藥的味道,高洺湖邁入門檻瞬間掃了一眼整個屋中的人,除了郝氏還有幾個丫鬟,還多了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的青年,老者捋著花白的鬍鬚,正在為床榻上的高洺雪診脈。
床榻上的高洺雪一臉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通紅,這種紅不是少女應有的紅潤,而像是體內高溫造成的溼紅,一縷青絲緊緊被落下的汗水浸溼,緊緊的貼在臉上。
秋菊不斷的給高洺雪更換著額頭上潤溼過的錦帕。高洺雪躺在床榻上不斷的呻吟著,像是被什麼鬼魅壓身了一般,痛苦萬分,一雙柳眉緊緊的擰了一個勁,源於身體上的疼痛,使得整個面部痛的扭曲了一般。
“張大夫,小姐如何了?”郝氏聲音顫抖著看著一臉愁容的張大夫。
張大夫將枯槁一般的手,從高洺雪的玉腕上收了回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回稟夫人,小姐的是沾染了劇毒,從脈象上看應該是火荊花的毒,凡事沾染了火荊花的毒,毒發是源於內臟,虛火盛旺,表象是體熱難耐,實則是內臟的衰竭,待到溫度過高人就……”說著張大夫說著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