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亮,忘塵閣的深處就傳出來一陣不輕不緩的腳步聲,馮媽媽早早地來到柴房,輕輕的咳了一聲。
“咳…劉媽媽,表小姐要見你!”
馮媽媽藉著微亮的晨光,將目光投向趴在地上的劉媽媽。
劉媽媽哀怨痛楚哼哼著,豆大的汗珠掛滿的額頭,相比是昨日的板子讓她沒丟了性命也扒了一層皮。
平日裡劉媽媽是非常勢力的一個人,雖然都是藍府的粗使婆子,但劉媽媽仗著自己身後的主子撐腰,對其他的婆子們一直都是囂張跋扈,平時嚴謹甚微的馮媽媽也是看在眼裡,恨在心裡,這次劉媽媽被高洺湖狠狠的治了一把,可謂之心頭舒暢了許多。
“哎呦,,你個老不死的,下手也真是狠,疼死我了!”劉媽媽一邊扶著往起起身,一邊嘴裡斷的嘟囔著。
“快著點,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有得選,主子說了就得照做,你別誤了時辰,表小姐可等著呢。”馮媽媽略顯委屈的看著劉媽媽,嘴角卻不禁的彎出一抹弧度。
幾經輾轉,馮媽媽扶著劉媽媽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忘塵閣的正廳,此時高洺湖已經坐在正廳的主位上,一邊看著手中的藥理古籍,一邊玩弄著手中的茶盞。
“表小姐!老奴知道錯了!”還沒等高洺湖開口,劉媽媽噗通一下拜跪在高洺湖的面前,說道。
“表小姐!老奴真的知道錯了!求小姐給饒了老奴著條賤命吧!”劉媽媽一邊哭嚎著,一邊開始咣咣磕頭。
“馮媽媽,扶劉媽媽坐下!”高洺湖給馮媽媽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劉媽媽,既然我昨日裡答應了要饒你一命,定不會食言,但至於五姨娘能不能饒了你,這便不曾知曉了,除非……”
“表小姐!只要您讓小的離開太師府,小的願意給您來世做牛做馬,您讓老奴我做什麼都行,只要能保住老奴這條狗命!”劉媽媽還沒等高洺湖說完後面的話,非常識時務的應了上去。
高洺湖嘴角微微上揚,眸子裡閃過一絲靈動,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對她惡語相加的粗使婆娘。
看著劉媽媽如此落魄的窘境,高洺湖心裡未有一絲憐憫,因為在她的眼裡,這些拜高踩低的下人都只不過是一群螻蟻,一顆別人的棄子而已。
高洺湖扯了扯裙副站了起來,輕移蓮步到了劉媽媽的身邊,俯下身在其耳畔低語了片刻,劉媽媽不時的點頭,想必也是心領神會,眼睛不時的眨著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昨日高洺湖說過要讓劉媽媽晌午之時去求見藍太師,當著李寧玉的面求其讓高洺湖放過劉媽媽一馬,當時劉媽媽滿臉疑雲不解,經過高洺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番細語輕撥,似乎離開藍府保命已經實現了一般,頓時正大了雙眼。
噗通一聲又跪倒在高洺湖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感激涕零的喊著,“表小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謝謝表小姐!謝謝表小姐!”
高洺湖滿意的點著頭,轉身走向西暖閣的方向
“馮媽媽,你先帶劉媽媽去歇著吧,幫劉媽媽準備好包裹和盤纏,芙蓉的湯藥也到時辰該喝了,我先去她那看一下。”
“是!”馮媽媽欠了欠身,便伸手去扶劉媽媽。
“謝謝表小姐!謝謝表小姐保老奴一條狗命!……”
須臾,高洺湖來到了西暖閣,輕輕推開房門,移步到了芙蓉的床榻邊,看著芙蓉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高洺湖不禁的貝齒輕咬了一下朱唇。
“小姐……”芙蓉微張雙眸,蒼白的雙唇盡顯虧虛之色。
“芙蓉,別動!好生躺著!你受的苦,我定會讓他們十倍償還!”高洺湖眼中淚花湧現,雙拳緊握間,白皙的玉手青筋暗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