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居,今兒註定是不可能安靜了。
一陣陣噼裡啪啦的板子聲,讓路過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朝著忘塵居當中偷偷地看去。
高洺湖倒像是故意地似的,讓馮媽媽將劉媽媽帶到了忘塵居的院中,然後讓馮媽媽用力地打她。
哀號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讓門外經過的丫鬟和婆子們聽見了,都不寒而慄,紛紛低下了頭,生怕觸怒了忘塵居之中的這位表小姐。
高洺湖辦了一把椅子,端坐在院落之中,她的手中端著一個青瓷茶盞,放在了唇下,輕輕地呵出了一口氣,吹涼了碧綠的茶湯,然後輕飲了一口,眸光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忘塵居外經過的丫鬟、婆子們,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笑。
她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已是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劉媽媽的身前,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媽媽,朱唇微啟,冷聲冷氣地說道:“太師府之中養的一條狗,反口咬了自己的主子,你瞧瞧,你的主子現在都已經不要了你了。”
“表小姐、表小姐……”劉媽媽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來,額頭之中汗流如漿,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即便是趴在地上,也不停地用腦門狠狠地朝著地上砸,“表小姐,您、您放過老奴吧,老奴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呵。”高洺湖的臉上,似乎沒有絲毫的同情,她撩起了裙幅,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將那張宛如鬼魅一般的臉,湊到了劉媽媽的面前,冷笑了一聲,說道:“呵!你剛剛,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表小姐,老奴知道錯了……嗚嗚嗚……”劉媽媽不停地祈求,奢望著高洺湖能夠饒她一命。
高洺湖前世就是顧及著姐妹之情,才會放縱了藍沁婉,最終,讓她血濺皇宮之中。
老天爺開眼,給了她再一次重來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再讓悲劇重演的,更加不會,放縱任何一個欺辱過她的人。
她伸出了手來,捏住了劉媽媽的肥碩的下巴,微微地扯了扯唇角,眯了眯雙眼,冷冷地說道:“你想要讓我放過你!?”
劉媽媽點頭如搗蒜,連連應答,“是是是……”
“呵!”高洺湖冷笑,眸光倏然便得深邃銳利,像是深不見底的海,讓人捉摸不透高洺湖在想些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替我辦好一件差事,或許我就能夠放過你。”
“表小姐,您說、您說,老奴一定替您半得妥妥當當的。”劉媽媽聲音顫抖地說。
高洺湖緩緩地站了起來,抬起了纖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素銀簪子,細長的青煙眉微微地向上一挑,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就是想要讓你明兒晌午的時候,去正廳當著二夫人和姨丈的面,懇請讓我放過你,或許,姨丈還能夠網開一面,允許你離開太師府。”
劉媽媽不解,高洺湖這是什麼意思,她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眨了眨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高洺湖。
高洺湖的雙手交疊環於胸口,饒有興致地看著劉媽媽,說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這是什麼意思,對嗎?”
劉媽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