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有點累了,想睡會。”
沈子溪不想再跟沈母討論這些問題,人宛如鴕鳥般的自我封閉起來,反正她只知道他不來看她,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她住院了。
倘若他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沈母看到沈子溪以這樣的方式自我逃避,氣的當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沈硯安的恨越發的濃郁,她好好的一個女兒竟然為了他,被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簡直是可氣。
“你到現在還不清醒,還要選擇逃避?你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你為他肋骨斷了一根,身上大大小小到處是傷,還有你看看你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腳,就因為那個男人它會一輩子跛,你再也穿不了你喜歡的高跟鞋了,都這樣了你難道還要揪著他不放?他根本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疼惜過你啊傻孩子。”
沈母痛心疾首,說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不心疼她的身子,她還心疼呢,沈子溪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她好,她怎麼就不能理解一個母親愛護自己孩子的心呢。
然而,哪怕沈母苦口婆心的說了這麼多,躺在病床上的沈子溪仍舊閉著眼睛躺在那邊,那模樣宛如是她睡著沒聽到沈母的話似的,直接自我封閉起來。
沈母真被她這副模樣給氣死,她氣憤的甩手離開,又似乎是想起什麼,神情冷然的朝沈子溪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沈子溪,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決不允許你再為任何人傷害自己,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這邊休養,哪裡也不許去,你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嗎?”
沈母恨鐵不成鋼的睥睨她一眼,發現她躺在病床上還是沒任何反應時,氣的掉頭開啟病房的門就離開了醫院,又怎麼會想到沈子溪這麼冥頑不靈,她這臭脾氣到底像誰。
病房門嘭的一聲被大力關上,力道重的沈子溪捲翹的睫毛都跟著顫了顫,她眼圈發紅的睜開眼簾,豆大的淚水倏地跟開了閘的水龍頭般簌簌的往下掉,心裡疼的無以復加。
沈母走了,她怎麼還能跟鴕鳥似的欺騙自己,沈硯安當真知道她住院,也不來看她嗎?
可真正令沈子溪傷心絕望的,還是他當著所有記者面說蘇尋兒是他唯一堅定選擇的話,哪怕直至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利劍穿心般的疼。
難道短短的日子,沈硯安真的喜歡上蘇尋兒了嗎?
沈子溪用力的擰緊秀眉,飽含熱淚的眼眸緩緩的將視線投遞在,被掉在半空被白色紗布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腳踝上,腦海裡滿是沈母對她說她再也穿不了高跟鞋,以後走路還會跛的言語裡。
這一切真的如沈母所說的那樣嗎?
不,她不相信。
她也絕對不相信,沈硯安在明知道她受傷的情況下會不來看她,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然而,令沈子溪真正絕望的是,一連好幾天她滿心期盼他能來看她,沈硯安卻一直沒出現,連來看她一眼都沒有,而令她更傷心欲絕的是,沈硯安和蘇尋兒跳過訂婚,直接把結婚的日子定了下來。
他終究還是放棄了他們的感情,去娶別的女人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