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古將軍和趙大人這兩位才到山西路不久的官員都遇害了,第一波派往山西路的原嬌嬌和黎兆……卻在第一次刺殺不中之後便收手了。
是的,收手了。準確的講,是對原嬌嬌收手了。
不過,黎兆若是在這裡,或許會有所不同吧!喬苒想到這裡,不由擰緊了眉心:至少能看的明白現在的處境。
只是,他……到現在還杳無音訊。
所以,撇去黎兆不算的話,至少剩餘的原嬌嬌,對方根本沒有二次下手的想法,哪怕她能救人。
因為這山西路的事情本身並不是一件治病救人的事情。連幕後的黑手都知道,陛下又為什麼還要派原嬌嬌過來?
喬苒想著陛下的舉動,心中浮現出一個早有的還不曾證實的猜測。
陛下派黎兆過來,至少以她和黎兆一同透過中秋那一日陛下的試探來看,黎兆是可以用來解決山西路麻煩的,適逢黎素問惹了麻煩,他便藉機被派來了山西路。這一系列的舉動雖說有些古怪,但其實也不難理解,陛下想用他,所以恩威並施,黎兆能答應也不難理解,畢竟如他這樣的人,必然是不希望黎素問的事成為牽制自己的絆腳石的。
所以黎兆的到來不算無用,甚至也可以看做試探之一,就如同這一次她被派來解決麻煩一樣。
而這其中只有原嬌嬌的到來其實是沒有必要的,甚至為了讓原嬌嬌的到來合情合理,最開始還編纂出了一個令諸多人懷疑的說辭——定親。
畢竟,這親定的如此莫名其妙,懷疑之人不在少數。
從陛下這裡暫時推倒不出理由,不妨看看焦、原兩家想要做什麼。他們扶持原嬌嬌,甚至不惜引她去做根本不擅長的事情,為了什麼?
一瞬間,腦中閃過無數推測,喬苒默然了一刻,很快就抓住了其中最有可能的一個猜測。
為了對付她。
是因為害怕她嗎?或許不僅僅如此。可以再回到陛下身上來,看似高高在上根本同她沒有什麼交集的陛下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在中秋那一日考量她了。這固然或許同她與張解走得近有關,但以陛下如此理智的一個人,光張解這個理由委實還不足以令她那麼早便開始試探她。
她和原家的事情,看似陛下什麼都沒做,其實是做過的,這雖然是之後從甄仕遠口中聽來的,當時沒有察覺到什麼,但現在看來,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陛下在朝堂上暗示過要恢復她原家女的身份,事情到最後不了了之了,因為原家老祖宗原諸力排眾議選擇了原嬌嬌。
所以,事情似乎捋出一些眉目了,在原家看來,陛下在逼迫他們二擇一,那麼,另外一個自然成了敵人,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只要兩個中的一個。
如此的話,推著原嬌嬌做她不擅長的事似乎也能理解了。山西路之事極有可能是原家請求的,陛下……順勢允了而已。
至此,這些古怪之處算是理清了。
不過,把原嬌嬌推到山西路來做這些事,原家也未免太託大了。他們揣摩清楚了聖意,卻忘了這個聖意只是態度,態度決定不了臣子的生死,真正能決定決定臣子生死本身的還是要事情辦得好。
說的難聽些,把原嬌嬌送到這裡來這不就等同於讓她去和原嬌嬌比治病救人嗎?
真是添亂啊!喬苒搖了搖頭。
如此的話,她想她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喬苒提筆在紙上落下了幾個字:“臣大理寺女官喬苒請奏……”
雖然官職低微,可她也有上奏的權利,尤其此時身負陛下聖命出行更是能急奏陛下。
至於先前的推測,山西路之事是不是原家一頭熱,看陛下接到她這封請奏之後會不會將原嬌嬌召回京城就知道了。
喬苒神情坦然的奮筆疾書,她沒有刻意誣陷原嬌嬌什麼,只是將原嬌嬌先前所言的所認為的山西路現狀與原嬌嬌做的事稟報陛下而已。
這也是一個證實她方才那些猜測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