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嘲便驀地劈進耳中!
“要我說,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那葉文昌不是算學大家嗎?怎麼一個普普通通的洩洪渠,就能修成那副模樣?”
陳平腳下一頓,軒眉冷豎,卻沒動彈。
何青選慢了一步,剛好聽見下一句:“那堤壩十年沒修,錢都去哪兒了?就上次修路那事,嘖嘖,聽說縣衙裡可得了不少呢,反正我們老百姓是一個子都沒看見。”
“我也是聽人說的,這錢都到了他們口袋裡了,不過天下烏鴉一般黑......能有幾個是清官呢?”
酒客搖頭,對旁邊的漢子說:“人家當官的要沽名釣譽,有名的要家財萬貫,這不就一拍即合嘛!”
酒客吃得醉醺醺,身著錦衣華服,不知是哪家的商人。
何青選卻認得他,是捐款修路中的一員。
“我就說那做文章的都清高,怎麼這個葉老先生卻偏偏熱衷於跟錢財打交道,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啊。”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荒唐!
可笑!
他們竟是在說王縣令與葉老勾結貪墨。
陳平聽得怒火中燒,俊秀的小臉上一片怒容,直接衝進去酒館。
“永順縣先前連一條官道都未通達,有何可貪?”
“我老師交友廣闊,便是在京城也能放手一搏,何須在此浪費時日。”
“滿口荒唐言辭,你們可有證據!”
兩人氣急敗壞地衝過去,那酒客立時清醒過來,被驚了一下。
他像是認得這兩個孩子,立刻訕訕起來,“當什麼真,我們就是聽說而已。”
謠言猛於虎,殺人利刃莫過於此!
何青選當即寒聲,“你敢汙衊我師,往後別想再接何家的生意。”
那人當即一愣,沒再敢多待,含混兩聲就離開了。
萬萬沒想到不過短短半月,竟有人如此詆譭葉老。
陳平不放心,又跟何青選四處走了走。
好在這謠言並無多少人相信,想來方才那酒客,或許是捐了銀子心裡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