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嚐嚐泥土的味道!”
說這一句的人不只是眼前的騎士,還有一個出現在格洛裡腦海中的人。在過去,伍弗就是這麼說的。
伍弗將格洛裡按在地上,就在遠離梅恩先生家的西邊林中。那會,格洛裡遵從梅恩先生的指導,接受了團結協作的任務。
“你們得去完成各自的任務,作為晚飯前的訓練。或者,作為爭取吃晚餐的權力!”梅恩先生就是這麼說的。他指定了分組,狄倫與蘇珊一起,而格洛裡與伍弗在一起。
很明顯,梅恩先生知道小格洛裡與小伍弗在一起準沒好事情。而且,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然後呢,小伍弗就與小格洛裡在林中上演了一出追逐。
使用魔力,那可是伍弗的拿手好戲。對,他在梅恩先生門下學習劍術,還因為諾頓家族的原因而學到了一些魔法。譬如不利用燒烤架就能將豺狼燒成從煤坑出來的模樣……或者,把一隻可憐的兔子變成灰,而且他已經嘗試過了,威力十足呢!
“瞧,格洛裡,你還往哪裡跑?你在練習劍術的時候,我可沒有閒著!你是不是以為我就是個紈絝子弟?不,你想得不對!我,可是諾頓公爵之子!一個將來站在風口浪尖的大人物!”
伍弗與格洛裡同年生,卻擁有不同的想法。但是,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們天生所處環境不同,便成就了各自的以後。不過,當時他們才來到梅恩家中不久。本來打一架沒什麼大事,這在獵人們眼中不過是小孩嬉鬧。
可是,伍弗已經學會了很多處置格洛裡的辦法了。甚至,他想用對付豺狼的辦法對付小格洛裡。而且,他計劃了很多天。為此,他甚至欺騙了梅恩先生。
“梅恩先生,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變強大,讓王國不敗,然後獲取幸福。”伍弗是這麼對梅恩先生說的,而且小格洛裡也在場。
讓王國不敗?伍弗的志向還真遠大。小格洛裡也這麼認為,但是他見識了伍弗的本性。他不會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所以就沒有向梅恩先生坦誠一切。當然,他也沒有將伍弗欺負窮人的事情告訴梅恩先生。
因此,梅恩先生一直以為小伍弗天天喊著“你們窮人就得下跪,就得讓我們貴族欺負”這種話,便是在扮演一個勢力的權貴——畢竟,他們都是孩子,孩子總得嬉鬧,這是他們的本性。
一個老實的孩子,長大後會很善良,但並不代表著頑皮的孩子就是壞的。或許,“壞”孩子才是真正有所成就的——梅恩曾經對麗兒說過,就在他發現小格洛裡與其他夥伴因為嬉鬧而損壞衣服之時。
然而,吃土就像在學院中時一樣,小格洛裡不得不接受。他太弱小了——在劍術上,他已經找到了教導他的梅恩先生。可是,魔力呢?小格洛裡得憑藉自己的努力從梅恩先生那裡獲取。
聽從梅恩先生的教誨,日復一日地接受訓練。這一切,小格洛裡都忍受了。不管是用瘦弱的身軀攀爬山崖,還是砍柴……或者,與其他的學徒一起狩獵,他都用心去做。
“金石為開……”這一句,他聽學院的導師講過,一句來自東方的話。不過,他記住了!而且,他喜歡這一句!因為,這與他的不懈努力相符!
“我熱愛我的家鄉……可是,我怎樣變得強大呢?吃土,難道就能變強大嗎?”小格洛裡曾經問自己。
有一天,小格洛裡想得入迷。他失手將抓起的土貼近了嘴,以為蘋果還沒有吃完。不過,他倒令自己記住了這味道——那是一種艱辛,一種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感受,忍受屈辱去面對伍弗呈現出的一切折磨。
之後呢?拿吃土當做好事?當然,不可能,沒人喜歡被人折磨。小格洛裡只是告訴自己,要堅強,像個大人一樣,不畏艱辛——不吃苦,怎麼能成就一番作為呢?他模仿卡洛斯先生說話的語氣,嘶啞著告訴自己。
“堅強,你得這麼做。如果你不這樣做,那誰來替你做呢?你只能依靠自己!對,你得明白……我,我得明白……”
所以,在功勳騎士將格洛裡按倒之後,格洛裡還是沒有拔劍。他憑藉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他知道他所面對的是巴德大人留下的功勳騎士團!“一場打鬥?這能解決什麼?”他強硬地抓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掰,然後讓騎士鬆開了他。
“打鬥?難道,你們決定用這種方式來面對未來的一切?”格洛裡質問。
“所以……兄弟們,你們明白了嗎?然後呢?我們……”沃克揮手,讓所有的騎士後退,“我們得拜見團長大人!”
“我們得拜見團長大人?”蘇珊掙脫了騎士們的手臂,然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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