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格洛裡還看了四周。可是,根本沒人在街道上。在離開門口之前,格洛裡也看了旅店的二樓——燈火,全是熄滅狀:那些功勳騎士團的騎士們,全都累壞了。
“我們不能叫醒那些騎士。如果所有的人因為一件小事而折騰,那麼天空城的大事就得泡湯。”格洛裡自言自語道。
一直向南,格洛裡竟然丟失了夥伴們的蹤跡。天色,黑得出奇。格洛裡想要點燃街道上的油燈,卻一個都找不到;整條街的油燈,就像被誰拿走了一樣。可事實上,是那些油燈在遠離格洛裡,連同石柱一起。也正是這時候,格洛裡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臂。
“藍色星辰,大半夜不休息,在幹什麼?”
“肯尼斯?”
格洛裡與肯尼斯,互相打量,都睜大了眼睛。幸好,格洛裡夠清醒,一眼就辨別出了肯尼斯如雪臉頰上的濃眉寒目——要是別人,可能被嚇一跳。
“這些油燈怎麼了?”格洛裡補充道。
“一些老鼠,鑽進來了。我們都得小心。只是,這有什麼呢?比起維綸國王征戰之時所遇的困難,眼前的麻煩相差太多了。別追了,你的朋友,有神諾之王在,不會有事。”
當肯尼斯話落,格洛裡下意識地活動了下手臂。當時,格洛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就用右手摸了下左手臂。一股黏糊糊、滑溜溜的東西,就在左手臂的護甲上。拿開右手的時候,那股腥味就鑽入了格洛裡的鼻腔。
“血跡?公爵大人,您幹了什麼?”
“我?那位假男爵,被我親自處置了,”肯尼斯說話倒是直接,“你忘了一件事情,作為一名公爵,所擁有的可不只是富貴。我有權,審判一個偷竊會議秘密的卑鄙小人。”
對,公爵可不只是富貴,還有平民無法觸碰的權力。
格洛裡如夢初醒,即使自己不對指揮權感興趣,但也明白貴族們不可能把真正的指揮權交給一個平民英雄。因為,權貴們,不也在這裡嗎?格洛裡所說的,確實不單是探索天空城之事的指揮。當然,還有那兩萬名勇士!
於情於理,探索天空之城與對抗帝國軍團的指揮權理應被分開。格洛裡已經知道,探索天空之城的指揮者是澤維爾大人;對此,格洛裡很滿意。
如果威召集了隊伍,那麼誰擔任了那兩萬名勇士的指揮者呢?在奔赴會議的時候,格洛裡可沒有從頭到尾把會議內容經歷一遍,而是迎接了一個會議的末尾。
彷彿,所有的人都在閃避關於萬人軍團指揮者的問題。在會議上,格洛裡出於禮貌,沒有特意詢問,但為什麼沒人告知呢?甚至,在格洛裡參加會議之後,仍舊沒人對自己提起指揮者是誰的事情。而且,澤維爾大人不是奔赴戰場前線的那一人,而是與格洛裡探索天空之城的那一人。
前往天空之城的時間,所剩不多。那麼,那位專門為了抵抗帝國軍團的所謂的戰場指揮者是誰?
終於,格洛裡忍不住問了。他以為禮貌一些,不會冒犯到公爵大人的權威。“公爵大人,我還不知道誰是指揮者。”
“你說天空城的事情?當然是澤維爾大人,他不是要跟我們一起作為陷陣隊伍的成員嗎?”
“澤維爾大人,可那是天空之城。”格洛裡為難地補充道。
“嗯,一個不喜歡權貴的傢伙,怎麼突然想起權力這種東西了?在飛天鎮的北邊,也就是對付帝國軍團的那些人,領導者是加布裡埃爾。他是巴德大人的養子,你應該知道這一點。”肯尼斯淺笑道。
“這是一個好訊息。可是,為什麼沒人在會議上提起?”格洛裡想不通。
“你最好永遠都別知道原因。探索天空城的指揮者,不也沒有聽取你的意見嗎?如果要責怪,就好好成長吧?成為一名讓貴族們,不得不畏懼的存在。那些貴族中,最好也包括我。興許有一天,那些關於權威的東西,人們也就樂於博取你的意見了。”肯尼斯誠懇地說。
不得不畏懼的存在,是在哪一個層面上?
畢竟,站在格洛裡面前的人,是諾頓公爵。既然是一名公爵的解釋,那麼就是說的權威吧?可是,眼前的人,不也是“雪爵”肯尼斯嗎?肯尼斯,是一名擁護維綸國王的人,怎麼會單純地談及貴族們擁有的東西呢?況且,那些權威可是對格洛裡極其不友好的事物,也是不現實的東西。
明擺著,肯尼斯的談論與支援維綸國王平等計劃的意志不相符。換句話說,作為支援維綸國王平等計劃的其中一人,肯尼斯不應該說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格洛裡聽到肯尼斯做了一個補充。
“你可以不把貴族手心裡的東西當做自己的爭取目標,但你得記住一件事情——想要贏得公正對待,就得做到強大這一說,別等別人給你爭取公正。即使你不要貴族手心裡的東西,至少得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被人擁護的人。歐文,出身自平民之家。巴德大人,也出身自平民之家。你應該明白我說的。單是被人記住是一個希望,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