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要怎麼找到神蹟呢?”
格洛裡試著問了一句。他根本不想與黑鴉組織的成員在一起,一個露娜已經夠頭疼的了。顧著露娜,格洛裡就得顧著別人的看法。與露娜一起來到飛天鎮,就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了。幸好,關於與露娜同行的一事,情有可原。那麼,關於與德拉貢在一起的事情呢?
德拉貢,是黑龍之災中的人物。即使時間悠遠,但人們記得傳說。
德拉貢,讓黑色閃電滿布了騎士城。當時,人們不是哀嚎,就是逃命。所以,除了仇恨,人們還能記得什麼呢?人們是不會為黑龍之災為什麼出現而買賬的,尤其是那些想要燒死布萊森與斯塔的那類人。
當然,格洛裡也知道好人不少。興許多說幾句,人們就會聽從意見。但是,要怎樣才能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格洛里根本找不到。從最初遇到德拉貢,到現在,格洛裡也沒發現德拉貢做過什麼對人族展現友好的事情。
搖了搖頭,格洛裡表示拒絕了。
下一刻,格洛裡就迎來了鮑爾的嘲笑聲。
“瞧,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我看一直是如此。作為一名人類,竟然想要在不公平的條件下與我面對面較量,這是多麼可笑又可悲的事情啊!德拉貢、露娜,你們就瞧著吧!藍色星辰,會因為拒絕你們某一個的幫助而後悔。”
說著,鮑爾竟然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驚訝的事情。在右手,鮑爾用拇指擊飛了食指尖的黑暗之火。接著,那一團黑暗之火在空中變成了四散的漆黑火球。後來,每一座房屋之前,都落下了一團黑暗之火。
不過,鮑爾可不是為了給某人照亮道路。他是想要看清楚前面還有誰在那裡,也讓格洛裡看清楚什麼叫做實力上的懸殊。猛然攥右拳,他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當即出現的,就是令格洛裡驚慌的哀嚎之聲。沒人能阻止,就連德拉貢、露娜都來不及做出回應,後來他們才推出雙手捧著的黑暗之火。
除了無助之外,便是祈禱。格洛裡祈禱探索天空之城的隊伍能平安,就在他回眸的眼神中。他明知自己無法阻止,還是試著像神騎士那樣,用力揮舞了劍,近乎讓自己因為魔力的消耗而倒地。
被揮出的藍色劍波,與德拉貢、露娜推出的黑暗之火一起,墜落在天空大殿之前。關於鮑爾的魔法火焰,有那麼一團落在了遠離隊伍成員的地方;但是,也有那麼一團殘存的火焰在劍波與黑暗之火的夾擊下存留。彷彿,即便神聖之力與黑暗魔力相互支援,也無法阻止鮑爾的魔力之能。
在大殿前,那是一片由黑暗之火引發的火海。有的神諾,在火焰中伸展著手臂奔跑;有的,則是在地上翻滾。
至於威就站在火焰中央,而澤維爾大人還在用呼喊聲讓那些成員冷靜。肯尼斯,則是在用冰魔法驅趕黑暗之火。讓格洛裡無法放下的,還有維吉爾、茱伊、知錯的瓦恩,以及那幾個喜歡談論別人對與錯的子爵、男爵。在那火焰中,當然還有西爾弗的部下,艾布拉姆、蓋伊、馬丁。最後就是,那些由威帶領的槍士。
畢竟,格洛裡希望艾貝爾的世界沒有悲傷。雙手持劍,他向模糊的眼前揮了一次、又一次劍。藍色火焰,宛如狂龍,一條、又一條;之中,除了格洛裡的悲傷,還有憤怒,當然也有格洛裡寄託其中的希望。
“你得站起來了。而且,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
露娜輕聲說。她拍打了格洛裡的肩膀,其中飽含憐憫之心。可惜,她卻因為對於人類的憎恨而不打算拉格洛裡站起。
那落在格洛裡左肩上,近乎顫抖的手,被格洛裡推開了。格洛裡知道,露娜是一名守序,並不是人類。而那位用黑暗之火點燃大殿門前廣場的人,也是一名守序。
在難以平復心緒之時,格洛裡用劍支撐著,緩緩站起。他記得,他來天空之城的目的。他不想被誰記住,也不想被誰惦記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但是,他想要,人們緊抓的希望成為夜空消散後的黎明。
“我們,得找到隱藏神蹟秘密的魔石。”
也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格洛裡聽到了一個令自己茫然又驚喜的話語。
“這裡,可是我庇佑的地方。如果有人在這裡放肆,那麼一定是想要提早奔著繁花之地而去。”
聲音來自天空之神,藉由瓦恩的身體發出。他用清爽又溫柔的風吹滅大殿前的火焰之海,並且撥開了雲霧。天空大殿的門,也再次開啟了。格洛裡所看到的那些在火海里掙扎的同伴,皆安然無事地站在大殿之前,望著冉冉升起的太陽。
這時候,趁著格洛裡還沒回神以及天空之神沒有發威,鮑爾變成了一隻眼冒紅光的獨角黑鴉,拍打著翅膀飛向了遠處,並且留下了一句話。“藍色星辰,別以為我用幻境魔法讓你領悟了一次悲痛……”
悲痛的領悟?
當格洛裡再次轉身,隨風而來的便是威的喊聲。
“藍色星辰!我們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聽到威的喊聲,格洛裡當然高興。只是他還有點茫然,因為剛才那種留存於心中的忌憚還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