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那隻白鷹一直飛個不停,沿途經過月光之河的西北支流,飛過大水壩,再經過隕落的亞歷克斯王國的都城——榮譽城,轉往西南飛,直到掠過功勳騎士團的上空。於是,一封署名西爾弗•亨特的信件被拋了下去。
其實,西爾弗本來打算僱傭歸旅人跑這一趟。但是他擔心歸旅人組織中還有與奧拉婭有關聯的人,所以便用白鷹送信。沒有風,這封信就直接落向植被罕見的空地上。
沃克本想表現一番,想要從馬背上跳起,然後接住信件。結果,沃克的坐騎因為一條蛇而受驚,尥蹶子之後,直接向前送出了沃克,還讓沃克吃了土。
沃克乾脆在地上翻了身,懶洋洋地望了眼太陽。從身下拿出信,並且拆開,沃克念道:“尊敬的鐵血詩人巴德•埃文大人,我作為亨特家的獨子,向您表示敬意……”
“他是這麼說嗎?尊敬的巴德……大人……”巴德斷續地重複沃克說的話,又望了眼離去的白鷹,“他把自己當做雄鷹,本來應該桀驁不馴,卻是這麼圓滑?”
“大人,西爾弗關押了加布裡埃爾,還給您送這麼一封信件。他簡直就是目中無人。”沃克站起來,吐了口唾沫。
“目中無人?這可不算是,他在信中可沒忘記加上敬詞……這一點,你得學著。不過,我不建議你變成他那樣。”巴德使勁拉住韁繩,然後向後揮手。
就這樣,功勳騎士團的佇列停下了。
“這裡就是蠻荒高原的盡頭,再往北便是騎士城。我們就這樣折返嗎?”沃克有點不服氣。
“你是不是還在惦記著飛天鎮的小魔女。你給那女孩留了多少金幣?”巴德皺著眉問,卻非所想之事。
飛過去的不只是送信的白鷹,還有一隻獨角烏鴉。即便這隻烏鴉躲過了沃克等騎士的眼睛,卻被巴德看得清清楚楚。巴德知道那黑色的烏鴉伶俐,便沒有用魔力去探知身份。
“大人?我留了整整一小袋,因為我不放心科尼利厄斯。一個天天盯著葡萄酒的人,肯定會忘記露娜的早餐。而且露娜還小呢?正要長身體。”沃克爭論道。
“露娜一定失望透了,藍色星辰一直沒有返回飛天鎮。甚至,布斯都在找藍色星辰。前幾天,我們經過蔚藍鎮的時候,布斯嚷得厲害,說什麼都要追隨格洛裡,”巴德笑道,“而西爾弗呢?他之前也在找藍色星辰。我是說,在這信件送來之前。”
“可藍色星辰本就是我們的成員了,布斯不是應該跟著我們嗎?”沃克有點抱怨,“我們需要更多的幫手,來對抗魔龍帝國。”
“說到這裡,西爾弗不就是邀請我們前往嗎?他們對付不了律•梅恩。”巴德解釋道。
“對付不了梅恩?大人,您一定不是這麼想的,對嗎?”沃克本來不想動腦筋,可是這腦力又不能用來對付騎士城的守序士兵。
“那不是一般的白鷹,他的爪和牙都很鋒銳。”巴德扭轉馬頭,面朝南面。
遠處,西南邊是直挺的號角山。
在年輕的時候,巴德經常去號角山攀爬,而且同行的人還有凱爾。他在那山上教導凱爾怎麼掌控自己,這對於現在來說很諷刺,因為凱爾成了亞歷克斯王國的敵人。
爬號角山的時候,凱爾不僅與巴德爭辯,還雷厲風行,僅僅用了一小時,便直達山頂。凱爾在那山頂上俯視剛過半山腰的巴德,那眼神讓巴德不禁害怕——冰冷,但是剛毅。只是,這種眼神竟然令闖過殘酷戰爭的巴德矗立寒毛。從那時起,他便知道凱爾會有不得了的作為。
西爾弗與凱爾,究竟誰更勝一籌?巴德心中很清楚。
巴德幾乎一直都在榮譽城,很少與亨特家族接觸,尤其是幼小的西爾弗。但他知道西爾弗的父親雷爾夫•亨特的為人,因為維綸國王總是提起雷爾夫——雷爾夫與維綸的志向相似,希望這世界不再有貧困。
西爾弗本應該像雷爾夫一樣,正直善良,樂於施善。可是,雷爾夫死在了維綸國王統一人族各王國的計劃中。而年幼的西爾弗目睹了這一切,仇恨與失去父親的悲痛讓西爾弗迷失了。
本來,巴德從維綸那裡問到了亨特家族的處置問題,見了一次年幼的西爾弗。他想過幫助亨特家贍養後代的事情。之後,當他到達亨特家的時候,西爾弗已經被接走了,而且亨特的家產被變賣一空。
那是巴德最後一次見西爾弗。西爾弗的眼神就與凱爾的一樣,充滿仇恨。儘管如此,幼小的西爾弗卻沒被傷痛埋沒才能。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爾弗與凱爾紛紛嶄露頭角。凱爾抵抗殘月族的入侵,成為了聖殿騎士團長;在月下惡魔與凱達保護珊瑚港口免受殘月海盜襲擊的時候,西爾弗貢獻了商人的力量,獻出了一大筆費用。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