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裡彷彿看到了心中的慾望,那些仇恨與傷痛都在凝固,漸漸形成漆黑一團。而他手中的藍色魔力被黑暗侵染,他才發現。
“馬丁!”格洛裡大吼。他用力推劍,讓馬丁一下摔倒。
馬丁一愣,便站起。“龍神保佑!我的老腰,差點就斷了!你怎麼做到的?就是剛才那一下?我就像是被巨人的手掌推了一下,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站住。”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你最好離開!這不是一場真正的對決,而且不公平!你會被我殺死的……”格洛裡警告道。
格洛裡無法控制心中的悲傷,因為這風實在寒冷,冷到讓內心顫抖。唯有憤怒……唯有揮劍,才能將心中的怨恨與悲痛揮灑而出。
格洛裡的每一劍,都是兇狠。揮劍同時踏步,沒有準確的判斷,卻劍術凌厲,讓馬丁步步後退。馬丁連使用魔力的機會都漸漸失去了。
馬丁不得不跳到河中的岩石上,然後直奔西側河岸。他因為格洛裡的步步緊迫,而想到符文教會的人;那些毫無人性的信徒,將他關進地窖中,綁在光明之神的雕像下毒打,直到他不得不擔起所有的罪責。
而格洛裡呢?他因為剛才溼潤的眼睛而看到了幻象,彷彿看到凱達在眼前揮劍;而風魔犬撲向伊薇特,劃出血刃。他不得不向前。他一劍刺穿飛躍而起的鯉魚,因為他以為那是風魔犬。接著,他努力睜眼,追尋凱達的痕跡——他以為馬丁便是凱達。
火焰咆哮,斬出的竟然是格洛裡曾經被伊薇特眾人拖上推車的地方。格洛裡頓了下,散去剛才的火焰。隨後,他的劍被黑色火焰吞沒。
“等等!你這是怎麼回事?如你所說,這完全不是決鬥,因為你根本不是你自己!”在踏過沙石的時候,馬丁失足了。他一下撲倒,強行用劍支撐,滾落在河水中。
格洛裡往前,用冰冷的眼神瞥視馬丁,然後高舉長劍。黑色火焰破空,下落之處正是格洛裡曾經被衝上岸的地方。
曾經燃燒的神蹟之城,在格洛裡眼中浮現,那些吶喊聲讓格洛裡頭疼。黑色火焰在落入水中的瞬間,熄滅了。
“我看到烏雲已經慢慢散去,但溫暖我臉龐的陽光又在哪呢?”格洛裡悲傷地說。他不能殺馬丁,因為自己不是劊子手;他已經不止一次告誡自己,伊薇特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
馬丁長吁一口氣,從河水中露頭。可是,汗水早已經佈滿額頭。當水滴進口中,他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河水。“你眼中的仇恨與冰冷,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這真可怕,我已經不想與你打鬥了,因為你現在的心比我的還冷;一個心冷的劍士,不再是我想要戰勝的對手,你墮落了。”他將差點插入格洛裡心口的劍收回。
與此同時,附於格洛裡胸甲上的黑暗之火也消散了。而馬丁已經遠去。
格洛裡失聲哭泣:“伊薇特,你在繁花之地還好嗎?我差點就成了被你唾棄的那種人,你一定很失望吧?”
“你能原諒我,讓我再次嘗試嗎?”格洛裡追問伊薇特。他看著河中的倒影,卻沒有伊薇特的影子。“為什麼命運這麼欺騙我?所有的一切,就這樣突然發生……”他試著站起來。
格洛裡看到自己被拖上推車,還看到伊薇特的臉頰。她走在蓋爾的身旁,衝著河岸邊的格洛裡微笑。
藍色火焰開始膨脹,包圍格洛裡。格洛裡站穩腳步,那史詩般的音樂讓他眩暈,而冰冷的河水還為此伴奏,敲擊他的神經。他不知道是伊薇特替他趕走了憤怒與黑暗,還是自己心中僅剩的光在支撐。他已經糊塗了,只好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
“你如果再用這種事情刺激我,那你一定會立刻失望!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因為伊薇特一直都在看著!”格洛裡警告闇火。
“時間還長,贏家還沒出現呢?”闇火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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