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裡纏好纖繩,一臉不悅:“昨晚仍舊沒有打聽到有關洛奇探險隊的訊息,這些利劍鯊換的錢幣倒是夠這個月的租費了。”他清點了貨物後,回了木屋。
過了一會,四個類人殘月為了找樂子來到這裡,手中還拿著魚骨武器。他們將船隨便一靠,躍上了河中木屋的邊沿,嘰嘰歪歪地爭吵著,胡亂推開店門:“喂,喂,喂,那個披著披風的小子呢?”
店內的客人有些匆忙,正準備離開,沒人喜歡惹事生非。
其中一個塊頭比較大的殘月族人長了個魚頭腦袋。他推開擋路的客人,吼道:“就是那個什麼星星的小子啊,出來,本大爺找你聊下人生。”
古德剛從廚房放下要洗刷的碗,隨手拿了一個手柄帶鏽的、頂端卻異常鋒利的魚叉,氣憤地衝了出來:“哪裡來的混混?不知道這裡是殘月王曾經駐紮軍團的地方嗎?”本來嘶啞的聲音突然變得響亮乾脆。
“啪”,突來重重一腳,店老闆被踢飛了。她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綠色的液體,身旁的廚房門破碎。
“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類小子!”古德起身拿起魚叉衝了上去,“滾出我的旅店!”
顯然,這是有些勉強的攻擊。大塊頭一下抓住了魚叉,連帶店老闆一起提了起來,又是一記重拳。這讓古德的頭一沉,眼睛立刻浮起了紫色的腫塊。
正在換繃帶的格洛裡聽到叫聲,顧不得繼續更換,隨便一纏,便推門從二樓翻身跳了下來。他的傷口無法承受這一躍帶來的壓力,這一下便讓血液浸透。可是,他手中的劍柄卻準確的敲在魚頭人的頭上,下手甚至留了些許餘地。接著,魚頭殘月族人的頭上擦破了點皮。
格洛裡不想多說話。他對這樣的事情有些厭倦,對眼前的殘月族人只說了兩個字:“離開。”
拿著劍的殘月族人上前一步:“哈哈,想嚇死大爺們啊,臭小子。”話語剛落,就是接連三擊。格洛裡輕描淡寫般的擋下,身體並未移動半步。看到這裡,大塊頭也上去送了幾拳;這樣的攻擊,對於拖著受傷身軀的格洛裡有些威脅。雖然格洛裡用劍鞘硬硬擋了下來,可是這股能將人打飛的力量促使他後退了幾步,用腳跟抵住了後面的桌腿才停下來。
四個殘月族人出了冷汗:“這……傢伙……”
於是,瘦小的蛇狀殘月族人緊緊將店老闆勒住,用匕首威脅,但即將開口的瞬間被轉身的格洛裡打了個措手不及,口吐綠液倒地。眾人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有些愕然。緊接著,又是兩名殘月倒地。此時,人們看到了地面滴落的鮮紅血液;格洛裡的體力有些不支,那些舊傷是罪魁禍首。
獵人們看到這裡,激起了熱血,紛紛站到格洛裡的身前,將大個子的魚頭人圍了起來。
格洛裡開始恍惚,腳下有點站不太穩:“我很抱歉,蛇老闆……”
古德擦去嘴角的綠色液體,坐在了椅子上呼了口氣笑著說:“年輕人,你沒事吧?”古德一把扶住將要倒下的格洛裡。
大塊頭的魚頭人本想上去襲擊,見情勢有些不妙,心裡害怕起來,只好拎起三個倒地的傢伙,然後狼狽逃走了。他還大聲放話:“記著!我們是尤拉大人的手下,你們這次要倒大黴了!”他雖然這樣喊,但是在往後的時間裡,他們因為某些原因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老獵人推開門,捋著鬍子進來:“我好像錯過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但我想,那幾個混混一定撞了南牆。”
老獵人將一袋錢幣從懷中取出,掂量了一下,拿出一半放在前臺,又有些不捨的拿回了幾枚,找了個座位隨便一坐。他說:“嗯……今天我請客,年輕人,你也一起來喝一杯?我們可以聊聊洛奇探險隊的故事。”
格洛裡坐在了人群中。眾人開心舉杯,有說有笑,似乎世界的黑暗已經被忘卻。
昏暗溫熱的爐火,屋內陳舊的擺設,牆壁上掛滿的獵人戰績,幾個破舊的圓桌,不到二十來個樹藤椅子,有臉上帶有新疤痕的年輕獵人,還有幾個經歷豐富的老獵人,加上古德這個中年雌性殘月族“蛇蜥人”,此時卻顯得十分和諧。
除此之外,還有那幾盞黑暗中零星亮光的指路手提燈。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世界裡,讓格洛裡感受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