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烈兒輕嘆一聲,側耳聆聽不遠處平靜的海浪,終是建議先行撤出這裡,到了海邊再做決定。
沒有料到來到這裡,寶藏就在眼前的情況下,還能為各種事情所絆,束雲白耐不住的一陣心浮氣躁。
她伸手,想要用自身的力量推出一條路來,但腦中總渾渾噩噩的想些有的沒的,分神都快分到天際去了。
運了半天力氣最終還是放棄,從袋中掏出兩包凝神散來,遞給祁白一包,自己服下一包,輕嘆口氣隨著馮烈兒向海邊挪。
也不知道暗域之人跟在哪裡,許是因為修為與馮烈兒不相上下,三人竟然多次感知都沒什麼結果,若不是那截繡線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三人眼前,都要自問一聲是不是過於小心謹慎了。
海邊仍舊是細沙銀灘的模樣,此時太陽快要下山,海平面上一片奪目光景,半是瑟瑟半是紅。
從密林中出來以後,腦中紛亂的事情退去了好多,束雲白撫著寒涼的細沙緩緩坐下來,一邊托腮一邊望著殘陽發呆。
馮烈兒依在她旁邊,漂亮的鳳眸亮晶晶的,片片紅光隨著長睫的忽閃若隱若現,“既是出來了,隨我一把火燒了那片密林,我就不相信那耗子不出來。”
“不行不行,”束雲白連連擺手道,“林子既存在了那麼久,其中有靈之物必然不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會遭因果的。”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也信這一套,馮烈兒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指著翻湧的海平面道,“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等他自己走吧。”
既是來了,藏寶圖是一定要開的。
他們找不到跟蹤的身影,又不能貿然跑到藏寶點去便宜了身後的鼠輩,進退兩難著實是讓人頭疼不已。
“我撒了東西的,”小果子抱著膝蓋,用胳膊蹭了蹭小臉,悶聲道,“雖然可能沒什麼效果,但一天後藥效起了,再找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早說啊,”小丫頭還有後招,這讓馮烈兒不但鬆了一口氣,心情都好了許多。
“方才腦中混亂不已,也顧不上解釋什麼了,”心有餘悸的向後忘了一眼,束雲白嘆氣道,“怎的剛進了那裡還沒什麼感覺,呆久了還出問題了。”
“出問題不怕,”馮烈兒笑道,“有法子就行。”
祁白一直站在兩人身後,也不知道是在聽她們對話,還是隻出神望著海面。
待到兩人聊的差不多了,束雲白從天蛇袋中抽出兩張帳篷布來,又隨手生出幾支長長的樹杈,穩穩架在海灘後的樹林前,將布搭上去道,“今晚只能暫時將就一下了。”
修煉之人是不需要睡眠的,但夜幕來襲,有個好的棲身之所總是沒錯。
祁白衝著二人微一點頭,自行進了一頂小些的帳篷裡。
束雲白拉著馮烈兒鑽進另一頂大些的,兩人盤膝而坐,先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一陣,隨即先後進入內視的修煉中。
望著丹田內一片充裕靈氣的沃土,束雲白輕撫再次開出花苞的靈果來,第一次有了想要快些晉升武聖的想法。
只是,這個地方腐朽之氣夾雜在靈氣之中,實在不利於她過度的吸收,只能暫且作罷,只一心用自己的靈氣培育靈果。
一夜寧靜。
天亮之時,一道尖銳的呼聲劃破長空,束雲白一個激靈退出內視,與同樣睜開雙眼的馮烈兒面面相覷,迅速鑽出帳篷凝神細聽。
祁白早已收了帳篷,手中還輕鬆搭著厚重的帳篷布,難得皺眉道,“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