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玥望向了柳畫月此刻那一副真真為自己母親擔憂的模樣,心中清明。柳畫月不愧是柳畫月,心思歹毒,反應機敏。只是不知道,方才她和方文穎二人,究竟是要制止林瑤芳說什麼。
林瑤玥微整了思緒,側頭笑著看向柳畫月,“二嬸孃今日當真是犯了癔症,翠姨娘現在可也算是有七個多月的身孕了。讓她前去侍疾,恐怕真是太過苛刻妾室了吧,傳出去也對我將軍府無利。
玥兒知曉,二嬸孃一向對二叔的鶯鶯燕燕都管教有方,只是這樣苛刻人之事,玥兒和玥兒的母親可都是做不來的呀。”
柳畫月聞言,差點一口鮮血溢上喉間,不由得指尖都摳進了肉裡。林朝爵本身就是個浪蕩子,來到京城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的藉著連老夫人對他的寵愛,日日流連在花街柳巷。
柳畫月他可以管林朝爵堂而皇之納進門的小妾,可是沒辦法去管人家京城鳳香樓的頭牌。柳畫月硬生生地按下自己心頭的怒火,要不是林瑤玥此次是第一次出門遠行,之前在府上更是不常出門的閨閣女子,不可能瞭解上京西街的花街柳巷。否則自己此時定是以為她林瑤玥是已然知曉她二叔林朝爵的為人,在眾人面前故意戳破自己,讓自己難堪。
林瑤玥看著柳畫月有些脹紅的雙眸,不由得一笑。
自己雖不是很瞭解今世的二叔是何模樣,但是前世的二叔,林瑤玥可是歷歷在目,那可是將紈絝與色香魂授發揮到淋漓精緻的男人。當真是足足柳畫月憋屈一陣的了。
這邊柳畫月還有些憋屈的半晌說不上話了,另一邊林瑤玥低眉垂眸,卻唇角含笑。
堂上的林老夫人微微打量了一下堂下,對著林瑤芳說道,“芳兒,你先帶著真兒和方家二位姑娘出去到庭院裡歇息,祖母有話對玥兒說。”
林瑤芳微微狐疑,但半晌不由得一樂,林茹真心中也自是清楚,二人連忙帶著方文菲和方文穎一起出了松壽堂,到不遠處的湖心小亭嬉戲去了。
待她們四人出了松壽堂,堂內只剩下林老夫人,柳畫月和自己,方聽老夫人緩緩開口道,“聽說玉礦山上之事,你都處理妥當了。”
“是。”林瑤玥目光澄澈,直望向堂上。
“這件事你也算有苦勞,不過我都聽你二嬸孃說了,多虧玉山縣縣令朱大人明察秋毫,又有李正清大人坐鎮,你才撿了這個缺漏。”林老夫人仍是微垂著雙眸,只是手中一直在撥弄著佛珠。
玉山縣朱縣令明察秋毫,自己撿了個缺漏?
饒是林瑤玥已思忖自己定力不錯,此時也不由得覺得這種說法未免太過可笑。
半晌,林瑤玥的唇角微微浮了一絲極淡的笑容,卻沒有回話。林老夫人在堂上撥捻著佛珠,又幽幽地道了一句,“剩下玄林玉行的事情交由你二嬸孃去做吧,她不比你庶母方氏,由她管理玄林玉行一定會很快重見生機。”
林瑤玥仍是沒有說話。
林老夫人不由得眉頭緊蹙,呵斥而下,“祖母問話,你這不肖子孫竟絲毫不答?”
林瑤玥輕勾唇角,露出一個極為恭敬地笑容,“祖母想讓玥兒回答什麼?祖母的話裡話外,不過是說孫兒前往玉山縣什麼都沒做不是嗎。玉山縣明察秋毫的朱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