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終於徹底擺脫了袁赫,趔趄著撲向前方。
林子航自是一把抱住妻子,又一次的劫難,總算化險為夷了。
驚魂未定的秦雅芙慌忙抓住林子航的手,帶著哭腔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骨頭?”
“沒事,你老公皮糙肉厚,結實著呢!”林子航不以為然地勸了妻子一句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看到跟過來的劉佳年,便將她交了出去,隨即幾步走到了倒在地上呼呼氣喘的袁赫身邊。
“王八蛋、變態、神經病……”林子航嘴裡胡亂地罵著,拳腳並用地招呼到袁赫的身上。
“呃,那個,子航,子航,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鄭好在林子航發洩了一會兒氣惱之後,還是伸手拉住了他,苦笑著勸道,“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這種人渣,活在世上難道不是禍害?”林子航冰冷的眼神簡直能把人凍成冰塊,居然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受苦。
“咳,他該不該死,由法律決定,咱們不能亂動私刑,”鄭好輕咳一聲,望著已經鼻青臉腫的袁赫搖了搖頭,“這傢伙負隅頑抗,受點兒皮肉傷很正常,只不過,他現在的狀況應該不是這麼簡單了。”
林子航剛剛只顧著發洩怒火,倒是忽略了袁赫一下沒還手的事實,他跟著鄭好蹲下身子,仔細檢視,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事怎麼說?我用了多大的勁兒,自己心裡有數,他這分明是有別的毛病啊!”
“嗯,不是你的問題,”鄭好語氣肯定地為林子航澄清,“他這像是什麼舊疾復發才對。”
“咳咳……呼呼……”袁赫持續地咳嗽著,雙手停留在喉嚨處胡亂地抓撓著,嘴裡的呼氣聲頗重,沒過多久,臉漸漸憋成了紫紅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下一下地抽搐著,表情無比的痛苦。
此時的袁赫,模樣越發恐怖,可終究不再能害人了,秦雅芙靠在劉佳年的身上,站在不遠處,心有餘悸地望著他,暗道一聲僥倖,她終於知道手裡的東西有什麼用處,同時也明白了劉佳年那句“敏源救命”的意思。
之前的時候,秦雅芙和劉佳年背靠背地偷偷為對方解綁住手腕上的繩子扣,卻因為氣氛緊張,未能夠得機會說上話,而且,最要命的還是釦子太難解了,再加上時間有限,她們又沒機會看到,僅僅憑感覺,摸索著盡力為之而已。
在秦雅芙多少感覺出繩子有所鬆動的時候,她和劉佳年就分別被袁赫跟鴨舌帽抓住了。
沒了外力幫忙不說,袁赫還緊緊貼著秦雅芙的後背,令她更加難以掙脫繩子了。
好在有眾人跟袁赫講話,分散著他的注意力,秦雅芙愈加小心地繼續著自救。
總算在袁赫越發失去理智的緊要關頭,秦雅芙的努力沒有白費,得機會揚出手裡的絨毛。
“絨毛過敏?”旁邊的警察走到袁赫近前,觀察了一會兒後,脫口而出。
“對,他有那個毛病,”攙扶著秦雅芙的劉佳年接過話去,“所以,他有著近乎潔癖的生活習慣,從來都是遠離毛絨物品的。”
“你給我的,就是從車座套上揪下來的絨毛,對吧?”秦雅芙撥出一口氣,笑著朝劉佳年點點頭,“你說‘敏源救命’,果然,它們救了我的命……”
“你,你又揪了車座套上的絨毛?呃,好吧,難怪看起來那麼多,”劉佳年糾結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其實,我給你的是貓毛,因為不放心袁赫會再找到我作亂,所以,平時就在衣服兜裡備了一小撮貓毛,那個東西對他的影響更大,效果也更好……”
“就是說,我又實心眼地揪了那麼多的座套絨毛其實是沒多大作用的?”秦雅芙滿臉的尷尬,“這不是自作聰明瞭嗎?”
“當然不是,救命的先機,還是越多越把握。”這時的林子航不好再繼續毆打袁赫了,鄭好說的對,袁赫的罪,自有法律去裁定,能夠由著他出一口惡氣,這已經是鄭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成全了,不過,回過頭來,看到秦雅芙跟劉佳年有說有笑,一副親密無間的情形,讓他的心頭又冒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