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道:“如果你義父也來了這裡,豈不更好,你也不用再到處打探他的下落。”
林劍瀾嘆了口氣道:“這才是最煩心的事情,蔓姐姐曾說這請帖千金難求,可是我卻在第三個人那裡又看到了一張。”
陸蔓此時方吃驚了起來,道:“這……我說的並不是虛言。”
林劍瀾道:“我沒有質疑蔓姐姐的意思,第三張請帖,我便是在現在的匡義幫主那處看到的,真不知道若是二人在花王盛會相見,會演變成什麼局面。”
陸蔓沉吟道:“這點弟弟倒無需擔心,辦得了如此盛會,這素心客其人必然是鎮得住場面的人,況且匡義幫剛剛易主,她不會這般輕率,當著其他各應邀之人的面砸花王會的場子。讓我不解的是,以我以前所見所聞,一個匡義幫即便再大,竟能收到三張請帖,實在是太過古怪。”
林劍瀾“啊”了一聲,道:“蔓姐姐這麼一說,的確如此,彷彿刻意將我們三人彙集於此一般,真不知他有何用意。”
陸蔓一笑道:“有什麼用意,明日不就知道了?在此擔心也沒有用,還是吃好喝好睡好才是,客房難定,二師兄,你和弟弟便將就一晚吧。”
白宗平雖然心中不樂,但若拒絕恐怕陸蔓鬧起脾氣拖著林劍瀾到處去找落腳之處反而更為麻煩,只得點了點頭。
三人第二日起的甚早,用過了早飯便來到大街上,剛拉過一個店小二,還沒等發問,那小二便徑直道:“三位可是要去牡丹花王府?沿著這條街一直向前走,再向右轉,就是花王府的門樓了。”想必是一大早已經無數人向他問詢道路。
林劍瀾奇道:“這位小哥,難道到了今日,牡丹花王府是人人均可進去的?”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笑道:“各位一定是外地的客人,不知道牡丹花王府的慣例,你們到了花王府的門樓,那只是外宅。外宅中亭臺樓閣奇花異草無一不有,每年在牡丹花好時節都大開宅門,遍請洛陽上至名媛雅士下至平頭百姓來此賞花,你們過了門樓,裡面恐怕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若要進內宅,就不那麼容易了,別說是你們,恐怕洛陽的權貴人家也得不到韋花王的一張請柬呢!”
三人不緊不慢的向那店小二所指方向走去,果然轉過街角,人便越來越多,遠遠望去,一座高大的門樓佇立在街道遠處,在門樓後面竟是重重迭迭的一座豪宅!
三人心中急著赴約,哪有心思觀賞景色,擠開人群,快走了一陣子,卻見旁邊的行人紛紛避往兩邊,心中正自疑惑,卻聽有人問道:“你們為何避開那三個人?”有人答道:“我還不是看你們都避開,我才跟著避開的?”又有人搖頭嘆道:“你們別亂講,那女孩兒可了不得,前面有人胳膊不小心碰到她,被她將胳膊生生扭斷啦!”又有人道:“方才就看她袖子動了動,那邊的小二眼睛就看不見了。”
陸蔓輕聲道:“不知是哪個,這般毒辣!”
林劍瀾剛要答話,抬眼卻見路的中央兩個男子慢慢走來,那兩個男子中間,護著一個少女,白紗覆面,周身一股冷冽之氣。
林劍瀾急忙迎了上去,剛要叫“殷殷”,看後面那兩個男子神色凝重,話到嘴邊改口道:“曹幫主!”想必是剛才那人群之中煞是擁擠,有人無意間冒犯了她,便被她如此懲處,只是手段也太過毒辣陰冷,道:“曹幫主何必與那些不通武功的人較勁。”
曹殷殷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心中必定覺得我陰狠是麼?這又與你有什麼干係。”說罷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林劍瀾碰了壁,怔怔看著他們一行三人走遠,卻聽不遠處又是一陣狂喜的呼聲:“我又能看見了,能看見了!”方才明白曹殷殷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讓那小二暫時無法視物,原來竟是錯怪了她,心中頗為難過,只得悶悶隨著人群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人漸漸少了起來,景色不像先前那樣堂皇,只是隨處點綴著幾塊頑石,幾蓬青草,反而有些清爽。
正行間,眼前又是一處院落,院牆高聳,看不見裡面,黑漆院門前兩個衣著不俗的清客肅然而立,曹殷殷三人也在門口,其中一個清客見三人過來,道:“各位朋友,這裡已是內宅,若沒有韋花王的請柬的話還請各位請回。”
林劍瀾瞥了一眼曹殷殷道:“曹幫主比我們先到,請曹幫主先進吧。”說罷與陸蔓、白宗平遠遠走至一旁。那清客見他謙讓,也並不固執,只微微一笑,便走至另一人身邊與他共同查驗請柬。
林劍瀾卻忽覺身後一陣疾風,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奔至曹殷殷身邊,在她耳邊低低密語幾句,曹殷殷卻是毫不動容,反而是旁邊二人臉色大變,四人商議了一下,那護衛的二人才走到門邊,施禮交談了幾句,又回身同曹殷殷離去。
林劍瀾見他們離去腳步匆忙,不知發生了何事,心中正暗自猜測是不是他們找到了青叔的下落,卻聽清客道:“這位公子,可以將請帖拿出一觀麼?”
林劍瀾方回過神來,當即拿出請柬,雙手奉上道:“可是這個?剛才那位曹幫主為何又匆忙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