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心裡不由得喝一聲彩:“真娘炮也!”
那娘炮遙見了西門慶,滿面驚喜,顛著清宮戲裡資深太監的小碎步疾行而來,撲翻身拜倒在地:“原來這就是義薄雲天、威震當世的三奇公子西門慶哥哥?小弟久聞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哈哈哈哈……”
西門慶親熱地一把將他拉起來,笑道:“我們中華聯邦不興跪拜,同僚兄弟相見,揖禮足矣!小夥子休要壞了規矩——卻不知閣下又是何人?”
娘炮連連點頭,脅肩諂笑:“哥哥教訓得是!小弟從此再也不跪拜了!說到小弟,哥哥竟然不認識了不成?當年在天庭,你我可是親密的世兄弟啊!想不到今日貴人眼高,竟然把小弟給忘了!哈哈哈哈……”
西門慶朗聲大笑:“想當年在天庭,多少趨炎附勢的傢伙上趕著和我稱兄道弟,這車載斗量的,我哪裡認得過來?哈哈哈哈……”西門慶這些年,一力破萬法,在刀鋒上磨礪出來的性子,願意陪著你耍心眼兒磨嘴皮子,那是逗你玩兒,很多時候,他都是心中通達,嘴上銳利。如果眼前之人是個好漢仗,西門慶或許還願意敷衍一下,但既然是個逛勾欄不給錢的娘炮,他就懶得假以辭色了。
一聽西門慶言語鋒快,娘炮還未作色,他身後眾人就有些眉眉眼眼起來。一女子越眾而出,冷笑道:“西門公子,面對著玉皇天使,你還是放尊重些好!”
她這一跳出來,旁邊很多人臉上都泛起怒色——當年一個小小的妓者,今日吞了所謂天使的第三條腿,就敢在西門元首面前妝胖起來?
西門慶微笑著轉向白秀英。卻見這女子神采飛揚,明豔動人,一副上好的水田模樣,心中不由得冷笑:“由愛生恨了嗎?”
上梁山後,白秀英一直想要嫁給西門慶做妾——李嬌兒做得,偏我白秀英做不得?——但西門慶早看出這婦人功利心重,最討厭的就是她這一類人,因此從來不假以辭色。白秀英白蹉跎了好幾年,雖然沒白了少婦頭,卻也有些悲切。今日有個號稱西門慶頂頭上司的天使撞上門來,白秀英如獲至寶,馬上招賢納俊,那天使想來在天宮勝地也素得久了,見了白秀英這般女神,如雪獅子向火,先自酥倒了半邊,馬上就用自家的長處去填補對方的漏洞了。
這兩人做了一家後,發現不但彼此身體契合,連心靈上都是絲絲入扣——都對西門慶懷有羨恨奪取之意。這一下志同道合,謀劃起來時更是如虎添翼——白玉喬帶了女婿去李桂卿那裡踢館,就是白秀英的暗中指教。
今天西門慶突然回來了,白秀英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再聽到西門慶言語中對自家夫君毫不客氣,這婆娘哪裡容得?馬上妻仗夫貴,挺身而出,要給自家夫郎爭一口氣。
卻不防聽西門慶微笑道:“白姑娘,這裡是我中華聯邦參議院,你既不是上議員,也不是下議員,連灑掃庭除的職份都沒有,怎麼也冠冕堂皇地進來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可不是向民眾的開放日吧?”
白秀英一張粉臉立時脹得通紅。
娘炮趕緊補臺:“西門慶哥哥休怪——小白已經是我老婆了,小弟新得佳人,特意帶來拜見哥哥,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哈哈哈哈……”
西門慶笑道:“洞房昨夜停紅燭,拂曉堂前拜舅姑——可是這裡是聯邦參議院,卻不是私家榮禧堂——小夥子你是不是忒也孟浪了啊?”
白秀英臉上的紅漂移到了娘炮臉上,其人怒視著西門慶大聲叫了起來:“我是玉皇天使!身份尊貴,享有外交豁免權!出席個儀式,帶上夫人,有什麼不對嗎?!”
“咦?!”西門慶突然神色一變,重新上下仔細打量了娘炮半天,這才肅容拱手道,“天使大人,在下西門慶西門四泉,不敢請教您老人家高姓大名?”這正是:
報裡才覺風波惡,堂前又見口舌急。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