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落灰了?”他漫不經心的彈了彈上面的灰。
太監立刻接過畫,一邊用袖子擦乾淨,一邊向他解釋道:“皇上,放在這裡的畫卷都是您之前說不要的,後來太子請皇上賜給他,才沒有扔掉。
但是太子之前不是被您派去跟著方大人體察民情去了嗎,許是回來後忘記了這事。
殿裡的宮女不知道太子要這些畫,都以為是皇上不要的,所以才沒有仔細打掃。”
皇帝嘟囔道:“太子要這些破畫做什麼?就拿這淺墨蘭圖來說,雖然說是王筱堂的真跡,但我的大臣們都看過了,說它是個假的。
唉,王筱堂的淺墨畫雖有傳世之才,但奈何世面上贗品甚多,真是讓人愛之不敢親近,避之又不捨!”
“是!”太監立刻應和道。
皇帝指著自己書架上的畫吩咐太監道:“去,挑幾副好畫,給太子送去。”
“是!”太監立刻將手中的畫放下,起身走到書架前。
皇帝指著他剛剛放下的畫道:“這個也別放下,派人給相府送去。”
太監一愣,疑惑的看著皇帝問道:“皇上剛剛不是說這是副假畫嗎?奴才聽聞丞相大人最喜王筱堂的畫,鑑別真假也是個中高手,把這副畫送給丞相,是否不妥?”
皇帝被他“要做壞事卻擔心被抓包”的樣子逗笑了,“朕就是要讓丞相替朕辨一辨真假!
是彭相前幾天跟我說,他府裡有門客,對王筱堂的畫十分了解,正好記起我這有副淺墨蘭圖,自告奮勇請他那位門客一鑑!”
“原是如此,”太監立刻捧著畫笑道,“奴才這就安排人給相府送去!”
轉身剛走了兩步,他又調轉回頭看著皇帝道:“皇上,辰王說了,那右邊的兩份奏摺請您務必看一看。”
“右邊的兩份奏摺……”皇帝的目光順勢移到了桌上那兩份奏摺上,他問太監道,“是誰的奏摺?”
太監回答道:“一份是辰王府世子的,兩外一份是丞相大人的!”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走到桌子前坐下,繞有興趣的拿起陳白的奏摺,嘴中還輕輕的念道:“小白的請安摺子怎麼和彭相的摺子混到一起了,斌弟不應該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呀?”
他開啟摺子一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小白舉薦兄長任命御前編撰!
有意思,真有意思!
要知道斌弟這個長子自從認祖歸宗之後,一直躲在辰王府內,神秘得很,上次他成親的時候,大大方方的露過一次面,聽上城的百姓說樣貌和氣度比小白更好!
若是舍一個御前編撰的職位把他弄到宮裡仔細看看,也未嘗不可!
這御前編撰的位置,給了!
他提起筆毫不遲疑的寫下“准奏”,然後慢悠悠的開啟了第二本摺子,看清上面的內容,他眼底的光瞬間就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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