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顫著手撥通肖東手機的,聽見那邊一有聲就急切而道:“肖東,周瑜被他們帶走了。”可靜默一瞬。回應我的卻不是肖東,而是一個陌生聲音:“賈如嗎?我是調查員張鑫,肖東暫時不能接電話,他正在接受調查。”
心中一個咯噔,不太懂對方意思,肖東為什麼要接受調查?
“今天上午,肖東向我們調查員主動自了,你現在在哪?除了要請你的前夫周瑜過來談話外,恐怕需要你也來一趟了。”
我茫然地坐上計程車報了個地址,整個腦子裡都是空白的,試圖凝聚神識去分析事態,但是徒勞,整個思想都渙散而開,直到計程車停在法院門外。
推門下車,剛走出兩步被計程車司機喊住,是我忘記付車資了。
踩著向上臺階的腳猶如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等走進法院門時已經有人在等著我。
被引進一道門後,門內坐著的其中一人是早晨過來盤問的那兩位調查員之一,而另一個三十來歲,看過來的眼神卻十分犀利。
待我走到近處,那人先報出了名號:“我是調查員張鑫。”
張鑫給我說了一個故事,我將那當作是故事。他說肖東跟他們自了,那筆三十萬的款額其實是他拿的,故意設套在你的賬戶裡就是為了避開嫌疑,賄賂人是奇泰的經理劉兵。而之前將資料傳出去的人也是他,是乘著一次我忘記把膝上型電腦帶回去時乾的。
聽調查員講完後我沉默了良久才問:“查清楚了嗎?”
“正在調查。”
意思找我問話也是調查的一部分,那麼找周瑜呢?
“為什麼要乘我不備把我前夫周瑜請走調查?”
張鑫:“這是我們調查的程式,經我們觀察,你與他同進同出並不像是離婚後的夫妻狀態。你在早上已經受過我們調查員審問了,他作為你的密切關係人,自當不能擺脫嫌疑。”
這時我突然想起與周瑜去市的路上,他一直在東張西望,當時以為是覺得環境陌生,實際上是他現了有人在跟蹤觀察我們吧。
“周瑜是警察。”我輕聲開口。
張鑫挑眉:“所以呢?”
“他具備一名優秀警察的正直與正義,即便與我有過婚姻關係,我身上生的事也都是屬於我個人行為,與他不會、也不可能有絲毫關係。”
張鑫目光鎖定著我看了半響才緩緩而道:“賈如,坦白從寬的條例相信你比我們都懂。”
我垂下眸,是否這一招他們也用在了肖東身上?
從事法律以法執案,不能說多年經驗,但至少也算是淺悟其中之道。我並不完全相信眼前這人的話,既然他們介入進來調查,必然會透過各個方面來一一審查。
心頭輕嘆,昨晚肖東過來其實是有很多話要提醒我的,但因周瑜在而都只能隱晦傳達。而我在今早事到臨頭了才想及此事牽連甚廣,不光波及周瑜還會扯到老媽那邊,卻唯獨忘了肖東!他是整個案子的參與者,又是我的上司,怎可能不被調查呢?
我不是警察,沒警察查案的敏銳度,但說肖東自,稱那三十萬是他與劉兵的交易,這個故事簡直可以用漏洞百出來形容。
肖東要拿人家的錢,為什麼會讓對方打進我的賬戶?案子都由他經手,他要從中謀利怕是有更多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斷然不是眼下這般拙劣的故事版本了。
所以顯然是這調查員在走程式,有意將我們隔離開來套話審問。
沉念過後我再抬起頭,之前浮躁的心緒也鎮定下來了,就他剛才的話而淡聲反問:“既然身正清白,又何來坦白從寬?”
張鑫:“清白不清白不是你說了算的,要由證據說話。這起案件的核心人是你,在審查結果出來之前,你與你的關係人都不能脫離嫌疑。”
我沉吟了下問:“我可以見一下肖東嗎?”
本以為不會被允准,但沒料張鑫很大方就同意了,只是並不在法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