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極盡所能的剋制了才忍住不甩一巴掌過去!
“周公瑾你就是個無賴!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試圖用車禍再來綁住我,現在我就告訴你,門都沒有!是,我活在我父親的陰影中對車禍有著無邊的恐懼,剛才站在門外那會我從頭到腳都是麻的,別人不知道,你周公瑾難道還不知道嗎?那是我心裡的爛瘡,好不了。你卻不但夥同周亮故意將傷情擴大,再一口一句你如果死了如何如何。”
我深吸了一口氣,以此來平復越來越控制不住的情緒,等壓下去後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放在這:如果你死了,我就當你的未亡人,這一輩子都活在你的陰影下,永劫不復。”
周瑜震了震,眼神裡的痛流露了出來,“賈小如,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車禍來逼我,不就是要我這句話嗎?是,我們剛離婚,我對你還沒做到能夠不聞不問,也沒辦法聽見你出車禍了就當是看個閒人的新聞一樣淡定,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現在我統統都給你,假如今天你當真因為這場車禍而死,那我從此就獨身守著你一輩子。這樣夠不夠?”
一下子情緒再也剋制不住了,只想把滿腔的痛與惱都倒出來。可話出口又覺後悔,車禍於我而言就像是滅頂之災,當年父親躺在血泊中的影像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痛到不能自已,我怎麼能說出詛咒他出車禍而死的話呢?
沒想到他突然暴跳了起來,對著我低吼:“不夠!我不要你當我的未亡人,我也不想死!與死神擦肩而過時我害怕到不行,事後慶幸自己還活著,還能活著見你。賈小如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只要你當我的老婆,其它任何角色都不要你來當。”
我慘然而笑,“已經當過了,現在我是你的前妻。”
他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是慘痛的表情,眼神卻疑惑:“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重頭來過呢?”
我坐在病床上仰看他,幽聲而問:“要怎麼重頭再來?把時光倒回去嗎?那要倒到我爸那個年代,不曾認識你小姨的。否則,即使我們回到從前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你對我不懷揣目的接近?那樣你也就不會來喜歡我了。周公瑾,這是一個死迴圈你明白嗎?現在的重頭來過,不過是欲蓋彌彰或者掩耳盜鈴,事實在那,抹不去也消不掉。”
就算當真在一起了,也總會在某一次的爭吵或者矛盾起來時,過去的那些被再一次激發。更何況,他家人裡除了周亮對我還算不錯外,其餘的人都是反對的。尤其是他的母親,那不是單純的成見,而是埋藏了幾十年的暗恨。
不是避開了,問題就不存在了。
我已經義無反顧過一次了,卻以失敗、傷痕累累而告終。
原諒我再沒有義無反顧的勇氣了。
再起身時周瑜沒來攔我,隻眼神縮了縮就垂下了眸,我看了看他額頭上的傷輕聲提醒:“傷口應該裂開了,找醫生或護士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莫要學了我。”
我手指上的傷口早已經癒合了,只留了一道疤痕在那,短時間內應該消不掉。想起那段時間總是再三把傷口弄裂,還以為好不了了,事實證明,無論什麼傷口總有癒合的時候,而無論什麼傷痕也終究會留疤。
在我走至門邊時,他在身後突然道:“時光我沒辦法倒流,既然過去的抹不掉,為什麼不向前看呢?你現在不肯原諒我,那就等我做給你看。”
輕拉開門,緩緩說:“我做不到。”
在醫院樓下撞見從外面回來的周亮,他挑了眉問:“怎麼走了?這就算完事了?”
我頓步,低了下眸再抬起,輕問:“二哥,我跟周公瑾離婚這事你知情嗎?”
周亮不驚訝的表情告訴了我答案,只聽他道:“能不知道嘛,他打從大年初二起就沒回去過,我家太后命我打了多少通電話也不肯回去,氣得老太和老頭都回老家那邊住了。而初七那天他又突然冒了出來,並且還把我們都叫到老家,直接將你們的離婚證給丟在了桌上,說那天跟你離婚了,如了所有人的願。當時老太很吃驚,還過去拿起離婚證要察看,卻被那臭小子一掌拍開,然後問老太滿意了沒有。”
我默然聽著這些經過,是周瑜能幹出來的事,他如果沒回去鬧就也不是他了。
他這人本身性子就毛躁,又耿直,對著我和家裡人都不會藏什麼心眼,所以周亮所說的這狀況是必然會發生的結果。
不用我問,周亮就主動說開了:“知道我家老太當時什麼反應嗎?那臉啊黑的,嘖嘖,我可是第一次見呢。老頭子在那罵,但老三梗著脖子就頂了上去問,憑什麼他們那一代的恩怨要牽扯到這一代來,問你有什麼不好,讓他們的眼裡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