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的夏天,周瑜高考前一天吻了我,落定了我們的愛情。
當時我還在心中祈願——若愛純粹,願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以四季為證。
此後,一直想盡辦法,在自己所擁有的空間裡,對他傾盡所有。
只是,這空間,卻不夠成全他的自由。
終有一日,我們走到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剩陌路。
那年夏天周瑜把我烙印約定了後,他喜滋滋地離開A市去京城上大學了。三天兩頭給我宿舍打電話就不用說了,碰到節日他就跑回來找我,除了會帶我出去外,我們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圖書館。
周瑜難得有一件事很執著,他要我考進與他同一所大學。
拿他的話來說是,已經很不能容忍我中考失利錯失與他同一所高中了,絕不能再容忍我考上別的院校,還有可能離他很遠,那會使他很挫敗。
所以打從高二起,他就緊盯著我的學習。
普通高中的教學質量與他原來重點高中是有差距的,同樣學習氛圍很緊張,但是密度不夠。但有周瑜的緊迫盯人,我感覺壓力一下就變大了。他會給我寄很多考卷與資料,在規定的時間裡要完成還得去網咖跟他影片彙報。
我的成績從原本班裡中等慢慢擠進了前十名,再進入前五名,自我感覺是良好了,但周瑜對我一點都不放鬆。整個暑假都會泡在我家,給我不斷地做練習題。
老媽自從跟老爸離婚後,更多心思花在工作上,對周瑜這個鄰居家的孩子也放心,覺著有他陪我複習功課省下她不少心事。
到了高三下半學期,教室的黑板上就會標註高考倒計時了。學習氛圍一下就緊張起來,老師和同學都似乎愁眉苦臉,老師愁學生的成績不理想,同學愁昨晚的作業還沒做完。
我就算有周瑜在輔導,可是老師佈置的作業繁多,往往做到午夜十二點,根本沒時間再去額外做他給的題。幾次下來被他發現了,在影片中很嚴厲地質問我。
本身學業的繁重,加上他的語氣不善,我一下就惱了,關了電腦跑出了網咖回學校。
剛到宿舍就接到他的來電,口氣依舊很衝地質問我為什麼下影片,我對著話筒吼——再也不要你來管我了!於是,為期一週的冷戰,他再沒不打電話過來。
這一週頭幾天感覺很輕鬆,用不著每晚困得直打哈欠了還要再去做額外的試題,倒頭而睡就能夢周公了。可過了三天後發現夢裡的周公,變成了他。
擾人的連睡覺都不放過我,夢裡都是一張張的白試卷,我考了多少分,錯了多少道題。
熬到一週後,我開始覺得失落。
他當真不再管我了嗎?
乘著中午宿舍沒人的時候,我忍不住偷偷地給他手機打了電話。周瑜自進大學起就有了手機,以前就叮囑過我要找他別打他宿舍電話,因為他經常會出去打籃球。
手機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心裡悶悶地想:打你手機還不是一樣不接?
正要掛電話時那邊卻忽然通了,不過傳過來的聲音是個女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