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王息怒,我說,我說。”鍾一統一開始準備說出乞丐交待的田世飛,但經靳尚這麼一提醒,再聯想到大王剛才對前面站的這個人的審判,應該他就是真正的東地兵將領,說出他,雖然撒了謊,但可以活命啊。想到此,他開口回答道,“我們的頭領是……是……就是我們前面站的這個人,他是我們東地兵的最高將領,我們都聽他的指揮。”
“是這樣的嗎?”頃襄王對其他人問道。
“對,是他。”後面的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但有另幾個人則否認道:“不對,我們不能冤枉好人。我們的頭領是田……田什麼來著?”
頃襄王滿臉殺氣地說:“哦,你們說的不一致啊,看來這其中一定有詐。孤王我不想跟你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來人,把說假話的統統地砍了,留下說真話的。”
另幾個人高聲叫道:“大王,我們說的是真話,將領姓田……前面站的這個人,我們從娘肚裡生出來到現在一直沒有見過他,如果說了他,那才是天大的假話。”
頃襄王拉長聲音問道:“鍾一統,孤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繼續撒謊,不說實話,砍了你的頭,是你咎由自取,別怪孤王哦。”
鍾一統“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頭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小的實話實說,不敢撒半個字的謊。小的本是……但東地兵的將領確實是莊什麼來著,哦,對啦,是莊蹻,莊蹻。”
頃襄王厲聲道:“好,把莊蹻綁了,拉出去。”
立即從大王的兩側衝出四名衛兵,撲到莊蹻身上,將他五花大綁。
屈原匆匆忙忙趕來對頃襄王說:“大王在上,在還沒有查清真相前,對莊蹻不能這樣啊,反正他在王宮也跑不了,等查明真相,再對他動刑也不遲。”
“是啊,王兄冷靜,潛藏於郢都的東地兵,即使是莊蹻暗中指揮的,有時間弄清楚,等事實確鑿時,再抓捕莊蹻也不遲啊。”景茵公主勸說。
靳尚掩蓋不住得意之色,為了促使頃襄王立即斬首莊蹻,進一步挑唆說:“大王英明。今事實清楚,證人具在,潛伏於郢都的東地兵人數盡捕,都證明罪魁禍首是莊蹻,還等什麼呢?應該將莊蹻拉出去立斬!”
頃襄王點點頭:“嗯,靳愛卿說到孤王的心坎上了。來人,把莊蹻和這些東地兵都拉出去一起斬了,拋屍荒野,賞賜野狼,永遠不得土葬。”
吳世循帶著百名衛兵蜂擁而上,把莊蹻和這十幾名東地兵捆綁起來,拳打腳踢地把他們往門外趕。
鍾一統和他的十幾個人剛才看到大王對莊蹻動真格的,心裡難受極了。但為了自己活命,只能犧牲這位素不相識的大人物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供出了莊蹻,自己還是脫不了身,而要與他一起死,這真是冤枉啊。
他想,以其怎麼說都是死,不如把真相說出來,救出冤枉的莊將軍,也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屠浮啊。想到此,他故意往地上一蹲,致使後面的人腳下被絆,身體紛紛往前傾倒,形成踩踏,來了個多米骨牌效應。
鍾一統被壓在最底下,他大喊大叫地道:“哎呀,我的媽呀……冤枉啊……我……不能死。大王明鑑,我們都是郢都本地人,我們不想死……”
屈原聽到本地人幾個字後,迅速轉告頃襄王說:“大王,他們竟然說自己是郢都本地人,怪不怪啊。”
“什麼?”頃襄王聽到這兒打斷他的話,歪著頭問道,“本地人?哈哈……開什麼玩笑?孤王國事纏身,惜時如金,哪有時間跟他們開這種玩笑?不要聽他們的胡言亂語,按原令,拉出去,斬——”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其他十幾位倒地的“東地兵”都齊刷刷地跪下,異口同聲地說:“大王息怒,我們真的都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都生活在郢都,怎麼會是東地兵呢?”
“什麼?誰叫你們這麼說的?想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是吧?告訴你們,想當郢都人,不是一下跪就能成的。”靳尚一聽,感到不對勁,如此這樣鬧騰下去,自己的老命都要搭上。這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