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性豁達,自有你的好處,只是若沒有那件事,柳家那樣腌臢的人怎敢上顏府去打攪,你也不會再次陷入泥濘,更不必摔斷腿……”
纖塵大驚:“你……你如何得知?”
寧折見她的反應便可確定自己的推斷了,心下一陣吃疼,她果然為了避婚如此傷害自己。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我聽說了前後之事,便有此推斷,而顏小姐的反應也剛好證實了我的推斷。”
“是了,她是運籌帷幄、力挽狂瀾的文安侯,這點小伎倆算什麼?”纖塵心想。
寧折比之前更溫柔的說道:“你且安心,往後一切有我。”
這是承諾?為何如此?堂堂文安侯,報恩有百種方法,可纖塵怎覺著他想以身相許!不禁抖了一個激靈,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出使巴國,想來十分不易吧?”
寧折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撕裂了傷疤一般,竟露出傷感之態:“除了母親,你是第一個這樣問我的。幸而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往後都好了。”纖塵說完便覺腿上無力,險些摔倒,寧折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的胳膊,纖塵站穩後即刻把胳膊從他手裡抽離出道:“我腿有些疼,實在站不住了,可否送我回去了?”
寧折忽覺手心一空,黯然的把懸在空中的手收回道:“是我疏忽了,這便送你回去。”
行至暗香園門口,步攆就停在門口,小魚兒也守在此處。纖塵向寧折行禮告辭,便上了步攆,正欲動身,纖塵才想起寧折的大氅還在自己身上,忙脫下來還給寧折,眼神很是堅定,寧折頓了頓便接了過來。
望著纖塵離去的背影,寧折緊緊的拽緊手中大氅的一羽,喃喃自語道:“希望我回來的不晚。”
暖暖的身子猛的脫下大氅,寒風襲來,冷熱交替纖塵連續打了四五個噴嚏,小魚兒擔心道:“小姐怕是有些受涼,咱們回會客廳取斗篷,再尋一廂房休息片刻吧。”
纖塵精神不佳的點點頭,小魚兒便催促抬步攆的小廝快些。卻是無巧不成書,路過前後院相隔的巷子時,竟遇著一熟人,那比風雪更寒的眼神,纖塵立刻認出來了,同行的還有方才那位聶副將。纖塵正想跟雲逸打招呼,又是一連串的噴嚏,再抬頭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到廂房安置下,丫鬟添置了炭火,小魚兒也取回了斗篷,纖塵才覺身子有了知覺。此刻一丫鬟端了一碗薑湯進來道:“顏小姐,這是侯爺吩咐送來的,囑咐小姐好生休息”。放下薑湯小丫鬟便退步出去。
纖塵端起薑湯正要飲用,另一個小丫鬟又送來一盅,但並未說明送湯之人。纖塵愣了愣,將手裡的薑湯遞給小魚兒道:“你也喝一點,去去寒。”說罷將第二碗薑湯端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