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拔世開心地摸了摸下巴,笑呵呵地說道,
“正是。看來你是開竅了。”
“但我聽人說這普福普大人好像有造假的嗜好,在揚州城裡名聲相當不好。偷龍轉鳳之事常做,往往嘴上說某件寶物送人,其實送出去的乃是一件贗品而已。”許維給普福下眼藥。
“你的意思是說他送過來的這幅《清明上河圖》是贗品不成?”
“有此可能性!小的前幾日還在酒店中聽到最近普大人才剛從一程姓書生手中騙得祖傳的《清明上河圖》真跡,他名曰借閱,而後行那調包之舉。那書生吃了啞巴虧,只能含恨離開揚州城。”
“那要去請一下古玩店的高手來一趟府中,讓他們鑑定一下。不然,萬一進獻的名畫居然是贗品,那老夫可就前程全毀了。”
“原來大人您是要把這《清明上河圖》獻給上官!這確實需慎重對待。大人,不若讓小的先幫您鑑定一番好了。”
尤拔世奇異地看了眼許維,問道,
“你從前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在古玩店裡做過事?”
“我跟著個老夫子學過一兩年,大概的還懂點。不若先讓小人幫大人您瞧瞧,瞧不出再去外頭請高手來。若只有小人看出是贗品,大人您也不會太出醜不是。”
尤拔世尋思片刻,點頭認同許維的建議。畢竟自己的真實打算是想把這幅《清明上河圖》於乾隆三十六年時作為聖壽節崇慶皇太后的生日禮物進呈大內,若真被大內認定是贗品,那罪過可就大了天,就算說明是普福送給自己的都無濟於事,估計丟官是小,說大了丟了腦袋也不為過。
許維裝模作樣地察看了好一番後,突然手指著《清明上河圖》詫異狀,結結巴巴地朝尤拔世喊道,
“大人,這,這幅,畫,。。。”
“怎麼回事?”尤拔世被許維一喊也突然緊張起來。
“贗品,此乃贗品。”
“你是怎麼斷定此畫為贗品?”尤拔世目光鎖緊許維,大有一言不合己意便要取了許維性命的味道。
許維哪會怕這個,他不慌不忙地答覆道,
“大人,您看此畫題詞處的這個印章!”
尤拔世湊到畫的跟前,仔細打量幾下那印章。
“不過是個人名章,刻著乾寧道人四個字。”
“大人您再把這章倒過來一瞧便知。”
“哦?”居然還要倒過來看印章?尤拔世立刻把畫卷倒過來仔細看了下那印章。不看不知道,一看那臉色頓時沉得跟墨汁般。
原來那印章順著看是乾寧道人四字,倒過來就變成了梅門仿品四字,十成十證明此幅畫乃是訪作。
“此人姓王名乾寧,出自江湖五花八門中的冊門,臨摹號稱天下第一,任何字畫到其手中,仿出來絕對可以以假亂真。不過其家族有個規矩,凡是仿品必須在字畫不顯眼處蓋上王家專用印記,這也是老一輩人讓人佩服的地方。”
“五花八門?這江湖中居然有這種說法,有趣有趣!小維,你不若跟我說說吧,也好讓老夫長長見識。”對於新鮮詞,尤拔世反而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