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平陽小路可不好走,還是歇息片刻再行不遲。”劉翼見許維在毒辣的太陽下已是氣喘噓噓,於是提議道。
許維掏出條方帕,輕輕擦拭去汗水,又搭手於額頭處看了看遠方,答道,
“不能歇息,再累也得趕到平陽。那伊齡阿與我們同時出發的,他走大道,我們抄近道,一定要在他們之前抵達平陽。不然,那竇光鼐一旦被伊齡阿他們給帶走,那我何以立威?還怎麼在竇光鼐身上做文章?”
“那伊齡阿似乎走得相當的緩慢,我看我們沒必要當心他會跑到我們前頭去。”劉翼時刻都有鷹衛遞上訊息。
許維果斷地指示道,
“我不做那沒把握的事,還是繼續前進,今晚抵達平陽縣。”
太陽落山時,許維終於趕到了平陽城外的那間來過的小酒家。人面桃花依舊,那老闆娘仍舊在店外拉客,那大嗓門連遠在百米之外的許維都聽得一清二楚。
“咦,你不是上次來過的那位客官嗎?”
“呵呵,老闆娘真是好記性呀。”許維騎在馬背上朝老闆娘拱了拱手。
“換了身行頭,連坐騎都由驢換成馬了,我看越來越像個作官的了。”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許維然後打趣說道。
“老闆娘也太會說話了,我今次來平陽,可要在你這酒店再吃一回酒。都下馬吧。”許維從馬背上躍下,並吩咐隨從。
許維身後帶著二十名親兵,個個腰間都掛著刀。若不是官府中人,那就是強盜土匪之流,明眼人都曉得這許維一定大有來頭,更何況是精明的女老闆。
送上幾盤小菜及一盅酒後,還未等許維開口,老闆娘便率先說了起來,
“這位爺,瞧您這模樣一定是來平陽辦案的吧。”
“何故如此說呢?我可要聽個明白了。”許維饒有興趣地豎起耳奪聽老闆娘的解釋。
“您身上可有一般普通商賈所沒有的官氣,這可逃不過我的眼睛。再加上您身後的那幾十個隨從,個個配著腰刀。這可是平陽城下,遠隔幾十米便有兵丁站崗,就算是悍匪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唯一合理的解釋您是個前來平陽辦案的官老爺。您說我猜得對不對?”
別看那老闆娘胖是胖了些,可腦袋倒是滿好使的。許維朝老闆娘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老闆娘的猜想。
老闆娘見自己所猜不錯,於是更來勁了,充分發揮了女性特有的八卦精神,湊過來問道,
“是不是為了那學政大人在平陽城的胡作非為?”
“竇光鼐會胡作非為嗎?”許維還真不大理解了。憑那竇光鼐的個性,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老闆娘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
“這位爺,您不曉得吧!那竇學政表面斯文無比,骨子裡頭可是個極攻心計的官。聽沒聽說城隍廟事件?”
“到底怎麼回事?”其實許維早就對此事有所瞭解,只不過想聽聽當地人的反應。
“那位竇大人一開始在明倫堂招告生監時,生監都避而不答。而當竇大人於城隍廟再行招告時,竟發生生童蜂擁而來千百人,紛紛嘈雜,不聽彈壓等場面,訴狀如山。竇大人還當場發威,把滿口狡辯的平陽典史李大璋亂棍打死。我們老百姓可都翹首以待那黃梅早日滾出平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