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撫衙,許維很快把劉翼找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劉翼倒是滿肚子的壞水,他先是對許維說道,
“大人,您該怎麼給劉世傑定罪?總不成就因他見了您老就跑而把他的道臺一職給免去了吧。那樣報到吏部也通不過。”
許維驀的一愣,繼而發笑,帶著忍俊不禁的神情答道,
“當然不可能是那種說法。”許維輕輕用指骨敲擊著桌面,思慮片刻說道,
“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此人前次被免就是因貪贓枉法,我們也可以隨便給他加個挪用公款的罪名。再找幾個劉世傑的手下來指證他,把他這罪給坐實了,也不怕他到和那裡喊冤。
這年頭,大清的官根本就沒清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嘛。就算再清正廉潔的官也會有些貪的,這世上哪有真分文不取的人呢。
我所知的聖祖仁皇帝時的大清官如陸隴其、于成龍、張伯行之流,也都有收取門生故舊一定的冰敬銀。若不收取這些銀兩,京官們根本連自家的家眷都養活不了,何談治國安邦。”
“大人此意甚妙,一旦罪名給坐實了,就算他劉世傑再怎麼叫屈都翻不了身。”
許維不大滿意地搖了搖頭道,
“玩弄他一個劉世傑,我許某人當不在話下。頭疼的是,要把這熾山煤礦給搶過來,這就有些麻煩了。那劉家有人證又有物證,不好扳倒呀。”
劉翼正愁沒立功機會,立刻出主意道,
“大人,套用您剛才的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劉家雖然在福州威風凜凜,可劉世傑已被免除官職,除了他的姻親福建總捕頭金玄還能幫他罩著最後一下外,官場上他劉家已無人可依。只要我們小指頭輕輕這麼一扳,還愁他劉傢什麼人證物證不成?”
劉翼的雙眼透射出狡驀的光芒,並不失時機地奸笑數聲,馬上讓許維起了共鳴之心。
也對,這為富不仁者,當以非常之手段來整治,自己又非那種偽君子,定要死抱著什麼道義倫理不放。
許維重重拍了拍劉翼的肩,讚賞地說道,
“好,劉師爺,只要你這件事辦得好,我就保薦你出任縣令一職。”
劉翼吃師爺這碗飯也有數十年了,他自然知道當這巡撫師爺的油水有時比那七品縣令都多,故面容上現出一副感激不盡的神態,拍馬屁說道,
“大人,您銳意進取,為國革新,實在令小的佩服不已,小的情願一輩子替您效勞,在您身邊辦事,絕不稀憾那什麼縣令的官位。”
許維眼一亮,呵呵,這姓劉的倒是很會見風使舵嘛,自己身邊多點這種人其實也不錯,於是說道,
“也好,那你就在我身邊小心做事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包你榮華富貴得享。”
“謝大人。”劉翼一臉奴才像。
“那你倒說說你準備如何處理此事,幫我奪回煤礦的?”
劉翼眨了眨眼,瞄了數下許維,然後整理好思路,順著許維的意思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