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這才想起慕靈來,比起太子之位,慕靈渺小得如一顆砂子,他突然有了底氣,揖手道:“多謝亞父。我會好好安頓慕靈的。”
“哦?你準備如何安排?”允禩連連搖頭。
弘時根本沒想好,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允禩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你還太稚嫩。若沒想清如何去做,切莫隨口答應。慕靈還是先住在我府上,你與齊妃娘娘商量後,擇日再來提親。你一夜未回宮,齊妃娘娘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快回吧!”
弘時打千行禮,彬彬告退。待他離去後,允禩喚來得力心腹陶賴,說:“最近瀟碧怎麼樣?”
陶賴稟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離開大牢後,住在京郊的一座道觀裡,並無異常。”
允禩點點頭:“繼續派人監視著,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要及時向我稟報。”
陶賴喏聲退下,允禩自言自語道:“很快,就到你重出江湖的時候了。”
夜,燭火跳動,允禩慢慢翻著書,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莊敏卷著一身風雪,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侍婢紅兒喏喏道:“福晉,讓紅兒幫您更衣吧!”
莊敏喝道:“出去!”
允禩放下書,柔聲道:“紅兒,你先出去吧!”
紅兒反身關上門,允禩走到莊敏身傍,關切地說:“瞧,披風都被雪水打溼了,更衣吧,小心著涼!”
莊敏一個扭身,面向允禩,像打量個陌生人般看著他,半晌方說:“今日我才算看清楚,與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男人,居然……居然是個偽……君子……”她捂著心口,強忍疼痛,泣淚涕流。
允禩一怔,說:“慕靈沒事吧?”
莊敏喝道:“沒事?一個女人不明不白地失了最寶貴的清白,她會沒事?”
允禩說:“弘時會負責的,你放心!”
莊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難道你不知道靈兒心裡真正愛的人是誰?你不喜歡她就算了,為何要這樣對她?”
允禩冷冷地說:“正因如此,我更要對她心狠一些,才不至於耽誤她。弘時與她門當戶對,慕靈年齡也不小了,與其讓她蹉跎光陰,追求那些永遠不可能的人,不如找個疼愛她一生的男子?”
莊敏承認他說得有道理,頓時心亂如麻,說:“靈兒尋死覓活,如何是好?”
允禩從後摟住她,輕輕吻著她的耳邊,說:“出嫁從夫,給她一些時間認清現實。”他頓了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迴盪在莊敏耳邊,“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得夫如此,妻復何求?莊敏的心一下子被全部融化,什麼埋怨,什麼不公,全消失在那甜如蜜糖般的細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