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言氣道:“出爾反爾,你要做真小人麼?”
舒祿低頭說:“小人此舉,除了保住小人自己一家九口性命,也保了恩人的性命!”
立言冷語相諷:“當年街邊乞兒的不畏強權的氣節,看來已煙消雲散?”
舒祿注視半刻立言,揖手道:“看來是小人操心了,年福晉既然無恙,小人告退!”
事情急轉直下,立言由於緊張興奮,竟忘了裝病,聽他一說,也不知是裝還是不裝,看著向瑤夕求助。
瑤夕笑道:“大人,久問您公正嚴明,若年福晉不能及時將證據遞到皇上面前,便不能洗清雍親王的冤屈,難道您忍心將恩人一家陷於不義?”
舒祿打量著瑤夕,低沉地說:“區區一個奴婢,竟能說出這番話來,怕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吧!”
“大人好眼力,這位是庶福晉鈕祜祿氏!”亦蕊見立言把戲拆穿,知道“以情動之”的方案失敗,便果斷地走進屋來。
舒祿看看三女,說:“三位福晉,若要戲弄在下,目的已達成,恕不奉陪!”說罷,揖手便要離開。
隨著“慢”一聲喝,張凱迅速關上了大門,提劍在手。
舒祿並無攜兵器前來,嚴陣以待,說:“怎麼?以為我是諾圖麼?”
“年福晉說過,大人並非是一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之人,以前不是,現在當然也不是!”在亦蕊的示意下,張凱劍入回鞘。亦蕊繼續說:“我只是想與大人做個交易?”
舒祿面不改色,顯是不為所動。
亦蕊說:“您是個明白人。透過斃鷹事件,八阿哥還有幾分希望成為儲君?而雍親王不然,雖因遇剌之事拘宗人府,卻並未有任何處罰,仍是親王之身。試想,若王爺真想謀害皇上,怎會用自己的妾室?相信皇阿瑪一時被讒言蒙了眼,有了證據,自當釋放。您不幫我,自有人幫我,只是……若您肯助我事成,飛黃騰達、榮華富貴,自不可言。若您置身事外,那麼,本福晉自有法子弄得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舒祿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花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未雨綢繆罷了!”亦蕊輕鬆地說,“如果優秀的將士不為我所用,在戰場上,只會多一個勁敵。”
時間一點點流逝,亦蕊笑容不減,故作輕鬆地盯著舒祿那張風雲莫測的臉。終於,舒祿單膝下跪,說:“小人願為年福晉效命,以報當年之恩!”
三女相對而笑,看來官場早已磨圓了舒祿的銳角,早知如此,何必那麼費神!
鄂那海順利取藥歸來不表,次日,舒祿根據計劃,讓亦蕊立言張凱裝扮成侍衛,完成每日例行往暢春園送信的事宜。
正待出發,鄂那海歪著身子過來,說:“舒祿兄,往日送信,都只有兩人,今日需要四人,不知您要往暢春園送什麼好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