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亦蕊心痛如絞,“姑姑……”凝秋氣息斷了,但手仍緊緊握住亦蕊。瀟碧用笛輕輕擊向凝秋關節處,凝秋身子一軟,歪了下去。
“你幹什麼?”亦蕊像發狂般,衝著瀟碧怒吼道,她抱著凝秋越發冰涼的身子,抖索索地說:“姑姑,有我在,我會保護你,沒人可以傷害你!”
瀟碧抓住亦蕊的背心,用力一提,亦蕊身不由己地放開凝秋,被瀟碧拖出屋外,“姑姑啊……”
王府內,已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想來是驚動了侍衛。瀟碧提著亦蕊爬上牆頭,由於她不停掙扎,引起了侍衛的注意,幾十枝箭向二人射來。高牆一線,瀟碧右手提人,左手用笛揮開箭頭,三九天裡也大汗淋漓。找準機會, 瀟碧帶著亦蕊向下一跳 ,就地打了個滾,瀟碧算準的落下的位置是在拴馬柱旁,二人騎上馬,便迅速逃離。王府內侍衛追出時,二人已無影無蹤,只得無功而返。
風馳電掣,馬蹄輕提,但此時已出不了城門,瀟碧自有法子,拐進了一個村莊。亦蕊還沒有從悲痛中醒來,想凝秋二十年如一日對自己的照顧,以及臨終前死不瞑目的叮嚀,她心如刀割,自言自語道:“姑姑一定還沒死,我要回去看她,為什麼?為什麼要帶我出來!”
瀟碧懶得理她,自顧下馬,牽著韁繩,走在前面。到了一戶人家門口,瀟碧咚咚地敲起門來,那門不經敲,才幾下便塌倒在地,揚起了無數灰塵。
一個青年人披著衣服,睡眼惺鬆地前來開門,“咦?是你?門怎麼塌了?”
瀟碧笑道:“你那破門,經不起敲。你看看誰來了?”
青年人向後探頭,高興道:“這,這不是福晉嗎?”
亦蕊定神一看,驚道:“你是李衛?”
李衛搓著手,說:“真難得福晉還記得我?快請進,娘子……貴客來到,快出來!”
一個婦人從簾後鑽出,頭髮還略顯凌亂,不停用手指著髮鬢,她看到瀟碧時,臉突然紅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來了……李衛!你怎麼不早說,這半夜裡,我這樣子怎麼見人?”說著,一轉身,便又鑽回簾後。
李衛揖的道:“賤內失儀了,失儀了……”
亦蕊已看清那人便是臻嫿,她心中紛亂,嘴中嗯嗯地應著,並不答話。
瀟碧笑道:“我們要出城,但城門已閉。在你家借住一宿,另外,拿些金創藥給我。”
李衛驚訝地說:“怎麼?福晉受傷了嗎?”
“我就不能受傷嗎?我又不是鐵打的。”瀟碧無奈地笑笑。
李衛更加吃驚了,說:“瀟碧大哥,是你!哈哈……”他摸了摸頭,好似和誰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當然可以,可以!”李衛去房中拿藥了。
瀟碧見亦蕊縮成一團,面露驚恐和悲痛,他深知勸慰不如面對的道理,毫不留情地說:“你渴望自由,不希望被人掌握,這是你的夢想。於是你逃避,變得軟弱,讓愛你的人保護你。保護別人和受別人保護,自然是後者舒服得多了!你自私的行為便得他們全成為棋子,誤中副車聽說過吧,就是這個道理!自己強大,別人才不敢有所侵犯!好好想想吧!雍親王嫡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