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琳說:“那是自然。妾身定會與福晉同心協力,讓四阿哥與額娘重修舊好,輔助十四阿哥。”
德妃沒想到這層心意,也被怡琳識透,不動聲色道:“怡琳這份心,本宮領了,四阿哥與十四阿哥都是本宮孩兒,並無偏頗!”
怡琳輕輕嘆息道:“妾身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成大業,但皇阿瑪對其考批喜怒不定,處事過嚴。妾身擔心,萬一這性子有朝一日闖了大禍,那該如何是好?”說到著,兩顆豆大的眼珠掉了下來,怡琳哽塞道:“十四阿哥雖然年幼,但聰明好學,心存仁厚,皇阿瑪最為喜愛,將來定成大氣。若他兄弟二人能攜手守望相助,定能各償所願,共享福貴。”
怡琳此話,說得德妃差點沒掉下淚來。偶爾,她也會覺著自己老想著如何讓胤禛助十四阿哥,出於偏愛的私心,因此對胤禛有愧。怡琳這麼一點醒,她頓時通透了,對啊,胤禛性子衝動,要他成大事,便是要了他的性命。她這麼做,可是不是單純為了十四阿哥,更是為了胤禛。德紀眉開眼笑,說:“地上涼,起來回話吧!”
怡琳起身時已雙腿痠麻,堅持說:“妾身對額娘忠心一片,望額娘以誠相待,免了奴才監視妾身。”
德妃驚疑道:“監視?本宮並無派人監視你啊?”
“啊!”怡琳故作吃驚,道:“難道凝秋不是額娘派來監視妾身的嗎?凝秋為了打壓妾身,促使福晉與宋格格聯成一線。妾身正為此來向額娘告饒呢!”
德妃手指在椅邊輕叩,雲惠是榮妃的人,凝秋怎會如此做?難道,凝秋已被榮妃暗中收賣,耍起了兩面三刀的功夫?太多疑團不解,德妃略略頭痛,說:“本宮知道了,你跪安吧!對了,前段時間江南上了些貢緞,本宮讓元香選幾匹好的送到緋煙居,算作瑪嬤對孫女兒的一番心意。”
怡琳謝了恩,款款告退。
延禧宮
榮妃聽著怡琳的描述,越聽越怒,最終打爛了手中茶盞,喝道:“賤人,居然私通德妃。本宮早知她是個不安份的東西,想學德妃,是啊,都是個奴婢出身的德性。狐媚妖的……”
怡琳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待榮妃稍作平靜後,說:“娘娘,按說海定閣的事,不該來找您。但皇阿瑪已許您六宮之權,宮中也唯有您最為公允,宋格格陷妾身於不義,可以不和她計較。萬一哪日,她對娘娘也動了此等心思……”
“她敢!”榮妃就像只好斗的公雞,全失了端莊的儀態。
怡琳說:“三阿哥深得皇阿瑪喜農友,雖然妾身是海定閣的人,但也不得不說一聲慚愧。妾身定會勸勸四阿哥多行修心養性之道。”
榮妃眯起眼,似乎把直立的羽毛收斂起來,忽地恢復了高貴冷靜的模樣,緩緩說:“你想……”
怡琳柔順地說:“妾門家門凋零,在宮中無依無靠,但求娘娘福廕。”
榮妃聽聞,不住點頭,長笑起來。
回海定閣的路上,怡琳腳步輕快,心中甚喜。兩個笨女人,誇誇兒子就中計。誰說漢人不能做嫡福晉?後宮漢旗妃嬪哪個不是受了寵,再抬旗,或乾脆過繼給王親貴胄為女。嫡福晉之位,她勢在必得。
次日,永和宮。
德妃冷冷說:“凝秋,三年期滿,本宮賜你恩典,三日後,你離宮返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