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都做了什麼。
比如……文飛。
讓我想一想我和他在一起,他都為我做了什麼事——我一件都想不起來。
我只記得他說了什麼,他微笑的樣子。
好吧,我唯一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與越彤成親這件事。
師公忽然伸手在我眉頭上點了一下:“別皺著。我還沒有問你,從前的事,你是不是都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一點。”
我望著遠處,雪還沒有停。悉悉簌簌的落著。晶瑩的雪花兒擦著睫毛飄落,遠處一片陰雲雪霧。
“我的記憶,只到第二次離開京城為止——後頭的事想不起來。斷斷續續的。那些人為什麼死,怎麼死的,我那時候到底在哪裡,做了什麼,我全都想不起來。我記得。我想要幫文飛找一本劍譜,可是等我歸來,他和越彤成了親……”
最後留在我記憶中的,就是撲天蓋地般的一片紅。
後來呢?後來的事情,為什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管是夢中,還是偶爾會掠過腦海中的那些細碎的斷斷續續的光影。都沒有。
太奇怪了。
我想不起,後來與師公相遇,相知的那些事。想不起來後來我究竟為什麼被陷害,落得身敗名裂自刎身亡的下場。
遠處忽然有人走了過來。
我眯起眼,我知道來人看不見我們,但是第一反應仍然將自己隱藏起來。
文家的人忙碌異常,花園石子路上的雪一點兒都沒有清掃。
那兩個人緩緩向前走。與我們擦肩而過,身後留下兩行腳印。
一男一女。男的是文飛,女的是越彤。
我遠遠地看著他們。
師公問我:“要不要聽聽他們說什麼?”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揪著一段令自己不快的過去窮追猛打,我不覺得這對我有什麼特別的好處。
“去看看白宛。”
我們本來就是追著她來的。
至於文飛和越彤,就我知道的,他們現在是一對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