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被網路暴力聲討的人,其實沒犯多大事兒,有些只是一念之惡。然而被關注的程度放大之後,後果就很可怕了。
到時候,噴子們也不一定就是為了伸張正義、或者說是給顧玩出氣。
他們純粹就是想找個東西噴一噴,宣洩一下壓力。
顧玩讚許地說:“沒想到你還挺善於揣摩人心的,很有empathy。能跟你交個朋友,是我的榮幸。”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既然你贊同我的觀點,就給我提供嫌疑人。”麻依依倒是進入了就事論事的幹練狀態,不想跟顧玩套交情了。
“不是我不想提供,是我也沒證據啊,不知道是誰幹的。”顧玩無奈自辯。
麻依依果斷地說:“我不用你有證據,只要你有合理懷疑就行了——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對你不利,證據的事情,我去搞定。或者,我可以嘗試一下,根本不用證據,讓對方直接服軟——你沒看過大洋劇嗎?那些檢察官沒證據,也能跟嫌疑人談‘認罪交易’的嘛。”
“認罪交易”這種東西,在東方國的刑法體系裡當然是不可能被承認的。我們神聖的法律要求實事求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
但是在腐朽的資本注意國家,尤其是判例法國家,那是很常見的。
有些案子,檢方覺得明明就是誰幹的,但是沒證據,這時候就能跟對方攤牌交易:雖然我們沒證據,但是你這個事兒,要是證據確鑿的話,法官會判你十年。現在你只要‘在我們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主動認罪’,那就保證只判你五年,甚至三年。
有些嫌疑人權衡之後,也是會答應的。
麻依依能想到這些,倒是讓顧玩對她又高看了一眼。
這妹子,雖然物理化學不算最好,但絕對是文理雙全,腦子好使。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顧玩也就不怕冤枉人了:“那我就說說我的揣摩吧,我覺得分數出來後、拿卷子調整說事兒,嫌疑最大的就是吳昊——他是我們學校的第二名,也是本州第二名,而且是我們學校前幾名裡,唯一文理平均的。
其他幾個考得好的,都是原本理科競賽班的,是這次調卷的既得利益者,他們不可能挑事情。而且我聽說,吳昊似乎有親戚就是教育主管部門的,在學校裡的時候,有些重點班的同學,也是因此對他鞍前馬後。”
麻依依擺了擺手,示意顧玩不用再說:“成了,你都說了是吳昊了,應該錯不了——你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夠好,我可是為了這事兒,把今年本州理科前10名的家境背景都稍稍調查了一下。吳昊科不僅僅是‘有親戚在教育廳’那麼簡單,他伯父就是高招辦的。”
“你調查這麼清楚?”顧玩微微錯愕,暗忖這個女生還是別得罪的比較好,簡直是個老陰比啊,心思太深沉了。
麻依依謙虛了一句:“當然是讓我姐想辦法了,我一個學生能打聽到什麼,還是要靠媒體界有人。”
他們倆把這事兒聊得差不多了,正好冰淇淋店門口又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顧玩和麻依依同時扭頭望去,正是剛下班的麻惜緣到了。
“呦,正主兒還沒來呢,你們倆倒聊得挺好的,這是看對眼了吧。”麻惜緣隨口沒羞沒臊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