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後來還有一種不算太主流的謠言,說這個訊息是我曝出來的——但我相信你有基本的智商和判斷,能看出我跟你無冤無仇,當時都還不瞭解你,怎麼會質疑這事兒呢?”
事實上,如果從結果來看,撇開恩怨的因素,麻依依理論上是有立場揭發這事兒的。
因為她雖然只是今年第四名,但她的理綜分數比吳昊還低了十幾分。換句話說,麻依依在“理綜難度提升”這件事兒上,受害的程度是比吳昊還大的。
如果光比語文和外語成績,麻依依能比吳昊更高七八分,但是數理化算上去之後,總分才比吳昊低了三分。
因此,假如今年理綜用的還是原來的卷子,麻依依未必沒有機會拿本州狀元。
有些時候,難度調整了,並不等於“拿掉狀元后,榜眼就會升級為狀元”,也有可能是探花逆襲上來了。
“我當然相信這事兒跟你毫無關係,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你呢。如果你是為了這個,大可不必特地跑來跟我解釋。”顧玩自以為豁達地赦免了對方。
“我要的不是你相信我!我要的是徹底把將來有可能對我名聲產生貶損的風險堵住!”麻依依見對方完全不理解,把聲音提高了幾度,還氣鼓鼓咬了一口香蕉船,白白的冰淇淋糊了一嘴唇。
不鏽鋼勺子拍在餐盤上的聲音,很是清脆。
顧玩一愣:“我不太明白?”
麻依依抽了張餐巾抹抹嘴,上身往前傾,湊近了誠懇地說:“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急麼?我看得出來,你是有大前途的人,遠不只是一個州高考狀元那麼簡單,其實這也不用多好的眼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所以,那些往你身上潑髒水的人,隨著你成就越高,他們身上的罪過就會越嚴重。哪怕本來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隻要被輿論一加溫、網路暴力一渲染,完全是有可能逼死人的!
我姐就是混媒體的,我家裡長輩也有做網際網路生意的,我對這個太瞭解了。網路暴民一旦開始聲討,哪怕你只是踩死了一隻貓,人家都恨不得把你人肉了讓你死全家。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你繼續成功下去,變成那些網路噴子對於國家科技投資低效、科學發現造假等‘這國怎、定體問’的宣洩物件。
那麼那些害你的人,就會成為那個‘怎’,那個‘問’。所以,我覺得你故作大度,和稀泥,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還不如徹查清楚,快刀斬亂麻。
當初是誰往你們學校教導處投的匿名信,後來是誰第一個在網上發帖說高考換卷的事兒,讓他們現在大大方方出來承認,也沒多大事兒,何必等到將來你更牛了、媒體要從你身上挖猛料,然後他們才被查出來呢?”
這個思路,涉及到的人性猜忌彎彎繞就比較多了。
顧玩不善揣摩宇宙社會學,更不善揣摩網路噴子的心路歷程,著實花了半分鐘,才揣摩明白了麻依依的擔憂。
確實,有些事情,拖得越久,將來如果真曝光出來,那麼那些當初陷害他的人,被網路聲討的力度就越大。
因為顧玩會很快在變得更加出名的這條路上,狂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