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頭就走了個白衣男子進來。
“有勞大嬸了把人帶來了。”那人十分的有禮拱手謝過給楊寶黛帶路的嬤嬤,這施施然的才走到了屋子裡面來。
楊寶黛笑著抬眸,就看著面前是個身材修長的男子,長得俊逸之中又帶著幾分冷淡的儒雅氣息,渾身上下透著骨子書香味道,髮髻半束用著根很普通的玉簪,白衣如玉,很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這就是沈孟舟了。
看著坐在屋子裡面的人,沈孟舟還沒有說話,楊寶黛已經起身行禮,柔聲道:“見過沈先生了,我是寶元的二姐,這是他從府州送回來的家書,說的讓我轉交給先生您。”
沈孟舟禮貌的抬眸對著楊寶黛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眉宇之間都透著溫柔,他微微上翹的丹鳳眼,因此笑起來的時候十分好看,他結果楊寶黛遞過來的書信很快瀏覽完,就哭笑不得的搖頭:“說是短時間不回來,還讓把聽他課的小童生的錢給推了。”
楊寶黛看著遞給他信紙的人,微微愣了愣,沈孟舟就笑說:“夫人不看看嗎,還有半頁是給你的。”
楊寶黛本就好奇楊寶元怎麼沒給家裡人寫個三言兩語的,聽著沈孟舟的話,也含笑的接過去看,就看楊寶元信中讓她幫忙照顧好張貴兒,不許把人給送回京城了,他在京城有個朋友出事了,他的回去看看。
楊寶黛好笑的不行,人張貴兒還不是他媳婦呢,就不許人家走了。
沈孟舟抬手給自己到了杯茶,又給楊寶黛續上一杯,又看著站住旁邊的朝朝,給他遞了一杯過去,柔柔道:“雖是入秋,還有些小熱,從外頭進來少說也要走半盞茶的時間,雖比不上寶元愛喝的碧螺春,也尚可解渴的。”
朝朝看了眼楊寶黛,看她點點頭,才笑著接過,福了一禮:“多謝沈夫子了。”
楊寶黛又和了半杯盞的茶,正要起身告辭,沈孟舟卻是自己起了話頭,說起來楊寶元在書院鬧得笑話,楊寶黛這本來想走的心立刻動搖的,特別是沈孟舟說的又是楊寶元的蠢事,她想著多聽些回去說給楊豆腐給張貴兒聽也好。
楊寶黛也算是健談的人,和他聊的十分開心,連著旁邊的朝朝都笑的花枝亂顫起來,是不是的還插嘴進來說些楊寶元在京城的鬧得雞飛狗跳的蠢事。
楊寶黛聽著楊寶元騙學生糖葫蘆吃,已經笑得不行,沈孟舟一邊給她續茶一邊道:“這還算好的,那日看人家學生家裡是做酒樓生意的,邊要去家訪,這下好了,但凡是家裡有姑娘代嫁的,都買通弟弟們搗蛋······氣的老夫子差點沒追著他滿書院的打,每日外頭都要媒婆張望呢。”
“他就是這個德行,這幾年被人拘束這還乖了許多,給你們添麻煩了。”楊寶黛笑著說,頓了頓,就說:“不過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其他的姑娘是要痴心錯付了。”
沈孟舟點點頭,就道:“不過他的學問倒是極好的,老夫子說了若是好好的苦讀一甲都是有望的。”
賈珠愕然離世楊寶元要守孝三年呢。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楊寶黛就起身告辭了。
“我送夫人出去吧。”沈孟舟主動的道。
楊寶黛也沒有拒絕,沿途許多學子主動給他問好,他都一一的點頭回話,等著要到書院門口了,沈孟舟忽然十分正經的看著楊寶黛,開口卻是柔中帶剛,:“楊姑娘,你還年輕,如今又和前夫和離,可有想過再嫁?”
楊寶黛猛然怔住,連著旁邊的朝朝都呆了。
楊寶黛側眸看著輕笑的沈孟舟。
——再嫁!?
沈孟舟眉眼帶笑的看著神情錯愕的楊寶黛,語氣虔誠了幾分,眼眸倒影出她的倩影,這次語氣很認真,也很堅定:“若是有這個打算,我覺得我還是個不錯且靠譜的人。”
楊寶黛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