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的連燦才真正綻放了笑容,他朝沈明淵步步走進,眼神清明,“殿下,你也很明白東齊局勢。那麼我來告訴你,這是說出來眾人都不會相信的秘密。我也不能告知殿下,可是我拿我當初在沙場上用血肉打下的信譽擔保,在大宋出現的東齊刺客,不是從我臨安王府出來的。”
阮楹在一旁冷靜的聽著,見那頭稀鬆睜著眼準備醒來的魏長瀟,默默從哥哥身後繞過去,又給魏長瀟踹一腳。可憐的魏長瀟才剛剛睜眼又看見一絲光芒,就被一隻突如其來的繡鞋給踢暈了。
“既然殿下這麼說,那我姑且相信世子一番。”沈明淵也向他走進一步,面色和藹,“那世子就帶走魏公子吧,當作是我對世子有求必應的謝禮。”
阮楹渾身顫抖地再次拉住沈明淵的衣袖,一對眼睛似乎在怒斥著,這是我要懲處的罪人,為何哥哥要輕易拱手讓出去。沈明淵並沒有直接轉頭,只是淡淡的對連燦一笑,隨後說道,“這是送世子的禮物,不要亂來。”
連燦蹲下身子,正打算將暈過去的魏長瀟扛起來,誰知頸後突然遭到重重一擊,他咬著牙昏昏沉沉正打算起身還手,卻被沈明淵再踹了一腳。他轟然朝後倒下,迷糊著眼依稀能看出阮楹正朝他這伸出手試圖接住他。
“哥哥這是要做什麼?”阮楹心疼地接住了連燦,抬眼滿是責怪的看向沈明淵。
沈明淵皺皺眉,“你莫不是對這個男人有意思?不是你說要好好懲治這個魏長瀟嗎?哥哥我今天豁出去,連世子都敢打暈,你趕緊教訓,我好準備一下怎麼圓場。”
阮楹這才一愣,面色陰冷,“教訓他,我有的是機會。這魏長瀟花花草草沾惹不少,我要找個有趣的事情才找他算賬。我今日也不過一時衝動才綁了他,哥哥送他回府罷,給他吃顆藥叫他忘記今天的事情。”
沈明淵更不明白了,蹲下身子問阮楹,“那他忘記今晚去殺了你那個侍女該怎麼辦?”
阮楹眼角突然溼潤,語氣淡淡道,“就算他記得,他也不會心懷愧疚。今日不知道為何連燦會來攪局,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給他吃罷。”
光下的她眼角閃動淚光,這本就是沈明淵最怕看見的樣子,從小妹妹一哭他的心就慌亂的緊。“那哥哥親自去,保你放心。”
他拎起魏長瀟就向外拖,一道走還一道暗暗想,怎麼會這麼便宜的放過他?身後的阮楹抱著連燦並不知道沈明淵的想法,她抬頭對還在等候命令的暗衛道,“柳平給我搭把手,隨便帶一瓶酒下來這。武平幫我把他抬上馬車送到臨安王府,就說是世子在木殷閣喝醉了。
阮楹從袖口中摸出一小袋的催酒藥,接過柳平的酒便直接掀了蓋子朝他嘴裡倒,又將好幾顆催酒藥硬給他塞了進去。過了一會,連燦臉上果真是一片潮紅,武平正打算抱起他朝馬車上走,阮楹卻謹慎地又灑了一些酒在他的衣裳上,這才放心的讓武平離開。
榴棉見一樓大堂上就剩小姐一人,忙上去問她可還要做什麼,阮楹突然覺得很是疲倦,淡淡道,“待哥哥回來,幫我轉告一句,妹妹在候府等著他。”
榴錦忙點頭,可還是忍不住道,“若小姐沒有知心的奴婢服侍,榴錦願意去榮安候府服侍小姐。”
阮楹正準備離開的步伐一頓,繼而苦笑道,“我知道,不過現在暫時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