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也反過來去看她的眼眸,得意?郭夫人,你未免太天真。各國的使臣近日來東齊,按照規矩,是要在使臣來到的第二天,各家按照規定去送寶貝上人家暫時居住的府邸上。
她的父親,此時已經被這蝶玉迷的晃不開眼睛罷。今日送出這塊玉,她的確是絲毫不心疼,等一會它便會又落在哥哥手裡。
給阮博知這塊玉,不過就是暫時討他歡心,然後讓阮盛容和郭夫人嫉妒,亂點陣腳,她好給她們兩個一個苦頭吃吃。
在此刻,是天剛亮之後的過一陣子。老夫人已經起身來散步,她步伐穩健,看見郭夫人這一夥人,“博知?”轉而又看見這已經糊的黑乎乎一片的院子,“阮楹這院子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的連燦才迷糊糊起來,周遭是王爺和王妃含笑的目光,“逍遙小公子,你這第一回吃酒,就睡成這樣?”
連燦輕微的蹙眉,低低笑道,“我醉了?”
王妃見他還一副不知事的模樣,笑的開心,“你瞧瞧,連吃酒都忘記了。”
王爺寵溺的抱著王妃的肩頭,笑道,“你昨晚在木殷閣喝酒,喝的不成樣子,渾身都是一股惡臭的酒味。是人家派馬車送你回來的。”
連燦似乎有些瞭解,眼中笑著跳動著光芒,“這麼有趣。”
連珊從屋外蹦蹦跳跳出來,後頭跟著的是已經住在這好幾天南秦的雅安公主。“哥,你真是不爭氣,幾個菜就喝暈了。我可聽說趙志遠哥哥能一個人包下整個酒樓。”
連燦眼眸輕輕含著挑起,“趙志遠麼,他的確除了喝酒這本事其他都沒有。”
一旁的肖雅安看見連燦的面龐有點臉紅,怯怯開口,“世子,聽說你喝醉了,身體還好嗎?”
連燦淡淡一笑。“多謝公主費心。”
他轉頭看向王爺,目光炯炯。“父親,不知能不能和你說兩句話。”
王妃等人都識趣的退開,留下王爺搬來一張藤木椅,慢悠悠地坐下來,“想說些什麼?”
連燦面目凝重,平日在他面前的玩世不恭都替換成了如今面上的沉靜。“昨日我在木殷閣,聽見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大宋將軍府查出了一個間諜,間諜被大宋那邊的人審問,審問出來的結果,是侍衛來自我們臨安王府。”
王爺本是悠哉悠哉地聽著,聽到這面色也正經起來,“你確定這是真的?”
“大宋的那位瑞王殿下說的,我覺著是真的。”
王爺靜靜地坐在那思考了一分鐘,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一些什麼。“我們王府的暗衛和皇室是共用的,況且在王府裡可是沒有獨立暗衛能派去刺殺的。那麼剩下能操控暗衛的人,只有,皇上。”他猛然一抬頭,隨後又低下頭。
“說不準是瑞王殿下有意挑撥我和皇上之間的關係。”
連燦無所謂的用手枕著頭,向後懶懶的一伸腰,“是啊,多少東西都無法撼動父王和皇上這份血緣不是嗎?”
王爺有些激動地脫開椅子,張了口準備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無奈道,“你好生休息,不要再亂想。”
連燦無奈地撇嘴,他已經無數次的這麼提醒父親,皇上對他們臨安王府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放心,為什麼父王還是執著於那股血緣關係。血緣關係,一直以來不都是最喜歡被人利用的嗎?上輩子顧寧殺了妹妹,又因為酷似妹妹的容顏出現在自己府前,還不是因為對妹妹的思念,才讓她進了府做個食客能衣食無憂。還不是利用了自己難以放下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