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道:“母后所言甚是,只是目下無可奈何,只能先絕了和親之議。”
太后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長公主內心竊喜,在她的心裡江山社稷有之,逍遙自在也有之,分不清孰輕孰重。太后年事已高,逛了這許久,有些乏了,便說道:“哀家今日有些睏倦了,就散了吧。”眾人應諾各自去了。
正德殿內,夜幽國使節再度臨朝,因說道:“前番請陛下賜婚,不知上國陛下可有決議,還請示下。”
皇帝說道:“貴使不必焦躁,今日便要答覆此事,前幾日徵詢長公主意見,長公主倒是無甚異議。只是不曾想傳到後宮太后那裡,太后素來寵溺長公主,聽起將要遠嫁,竟然急火攻心病倒了,朕看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貴使意下如何?”
夜幽國使者知道此乃推脫之語,然後宮禁地,外臣難入,無從考究只能作罷,說道:“既如此那隻能暫時作罷。”
皇帝說道:“此事也不是沒有轉圜之地,皇親國戚中有年紀相仿者,朕便賜婚,太子在京城尚需要待些時日,萬一有鍾情者,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太子齊說道:“陛下所言甚是,外臣尚要待些時日,早就聽聞鎬京城物阜民豐,正該好好遊歷一番,也不枉來此一遭。”
皇帝說道:“太子此言甚善。”
夜幽國太子帶領使臣退去,真武皇帝又理了國政,便散朝去了。不幾日夜幽國使者覲見辭行,言議和諸事妥帖,便還夜幽復旨去了,出城時太子姬浩山代天子送行,夜幽國太子齊反倒未曾送行。
丞相府內,韓紫靈上街回來,找到玄默說道:“夜幽使節走了,可是他們太子居然沒有送,是不是怕悲慼?”
玄默說道:“畢竟為質,就算心智再堅定,客居他鄉看似自由,實則囚禁一般,心中難免傷懷也是人之常情。”
韓紫靈說道:“是啊,為什麼要打仗呢?生靈塗炭換來階下囚的結果,真是令人唏噓。”
玄默說道:“是人就有慾望,有慾望便有爭奪,只是當人之慾望能左右國家之時便舉國之力征伐,所求者不管如何正義,多少有些當政者的情緒灌注。”
韓紫靈說道:“你看問題總是這麼透徹,誰說不是呢?”
玄默沒有答覆,只是心裡想到世間萬物總有其規律,歷史車輪滾滾而前,看似進步的時代和先進的觀念到頭來卻又和歷史驚人的相似,到底是進步了還是沒有,沒有定論,只是人性的原始並未有多少的改變,貪痴嗔永遠相伴,有此三者紛爭註定不斷。
隨著夜幽國太子齊的入京,周遭各國紛紛得到訊息,大禹國戰勝利,夜幽國短期無力再戰,便給了周邊無形的壓力,少去夜幽國的掣肘,大禹國將有更多精力對別國或守或攻。最為著急者便是大夏國,為探究竟便遣使大禹,打著正常外交的旗幟向鎬京城來了。
絲竹宮內,飄雪姑娘的閣樓之內,飄雪姑娘端坐在鏡子前面,擺弄著頭髮,身後站著一個後生,正是那日得月樓裡出現的那位,只聽飄雪說道:“道一,你說我該如何去做?”
道一說道:“你想如何做?”
飄雪說道:“和你聊天真是無趣,你說我去招惹太子齊將會如何?”
道一說道:“你喜歡就去,我不知道。”
飄雪說道:“目前看來京城有能力周旋四方的也就太子齊了。”
道一沒有接話,換個話題說道:“公子進城多日了,還未曾見到,還是問問公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