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眾人鄙夷地說道:“連飄雪姑娘都不知道?”
那人說道:“別賣關子,趕緊說說,飄雪姑娘何方神聖。”
一人開口說道:“說起飄雪姑娘那可神了,聽說飄雪姑娘出道才不到一個月,卻已經名動天下了。她是在鄴城城主王半山給其母八十大壽時初次亮相,得見者說,她一身白衣勝雪,樂動時從天而降,時而飄搖似雪,時而疾若游龍,時而鳳舞九天,一舞畢,漫天晶瑩點點似雪飄落,全場寂靜,久久之後有人才從其舞姿中回神,只是飄雪姑娘已然不知所蹤,自此之後大家不約不約而同地稱之為飄雪姑娘,自此江湖上只剩下他的傳說,求而不得者何止千萬。”
好奇者問道:“難道沒人問城主大人嗎?”
那人說道:“有人問過,只說是欲見飄雪,便今日來鎬京城絲竹宮。”
只聽一人說道:“你這諸多時間地點倒也契合,只是飄雪姑娘之舞姿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真真是不知所謂。”
說罷雙方不免爭執,正在吵鬧,絲竹宮宮主從樓上出來,站在欄杆之內說道:“今日有幸請得飄雪姑娘仙蹤臨凡,讓我等有幸一睹仙人之態,又仰仗諸位捧場,鄙宮不甚榮幸,在此感謝諸位抬愛,飄雪姑娘遠道而來需要歇息片刻,諸位宮內奉茶歇息。”說罷讓侍者開門,眾人蜂擁而入。
入得絲竹宮,只見內裡乾坤,別有洞天,遠不止外面所見那般,空間足有百丈之闊,中間設一高臺,只見臺上蒸氣氤氳,流水繞臺,池水傍身,不見樓梯,不知如何上去,四周向外又生出獸首獨 臺,輕紗籠罩,視線朦朧。繞臺設計三層觀賞席座環繞其臺。首層沒有過多裝飾,四周鐵力木桌椅層疊,略做格擋倒也簡約;二層略做收縮,分隔成間,所用傢俱多為紫檀木,紗帳垂簾,自稱一體;三層雕樑畫棟,鏤刻壁金,黃花梨桌椅貴氣而端莊,非富即貴難上也。各人進門找自己熟知或能承受之位,其中難免摩擦爭執,其中混亂足以想象。
絲竹宮內,雖說偶有摩擦,但在此放肆者極少,只因此處只賣風雅,不售俗套,就算極其不堪之人入內也能有謙謙君子之風流雅俊,也有不知死活者,也被眾人口誅筆伐轟將出去。因此倒也能自成規制,免去諸多麻煩,主要有賴於,絲竹宮開門之際便已言明,若有人能以才德勝心者,梅蘭竹菊願常伴其側。見其芳華者各弄手段,不敢造次,生怕美人難得,他人先登!
許久之後,只聽得笛聲悠揚,琴聲曼妙,梅蘭竹菊四人從天而降,緩緩奏樂而下,穩穩的落在獸首臺上,臺下眾人一片喝彩之聲,突然曲風陡轉,似高山流水,似孤釣寒江,只見絲竹宮內點點晶瑩,萬般玲瓏飄灑於空,一襲白衣皎潔如月,舞姿曼妙如楊柳搖曳,步履輕盈似鳳舞九天,一身裝扮極為簡單,束髮高起輕紗遮面,眉宇間似有千言萬語,媚而不俗,妖而不豔,潔而不冷,正是飄雪舞動蒼穹。
三樓之上正有熟人,便是那吏部尚書之子陳子玉與一干狐朋狗友,吃酒玩樂,附庸風雅,看到飄雪現身,眼中綠光直泛。
陳子玉開口說道:“若能有幸得此女子,世間女子不要皆可。”說罷目不轉睛地看著飄雪,又似“喃喃”自語地說道:“怎麼感覺如此熟悉,真是奇了。”心裡想著莫不是有緣,夢裡見過?
身邊另一公子哥說道:“也只有陳公子才能配此佳人,別人怕是難以企及。”開口之人原來是鎬京府尹王朗之子王歲安。
聽到這等馬匹之詞陳子玉沾沾自喜地說道:“王公子客氣,只是我也沒有全然把握,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眾人心中鄙夷,卻不明言,當初梅蘭竹菊四人陳子玉用盡心機各個追求,都未得任何一人青眼相看,更別說飄雪姑娘了。
另一位公子哥說道:“陳公子真是過謙了,此等事,公子當屬翹楚,多少小姐佳人對公子明眸善睞,公子都絕之門外的。”
“哈哈哈哈”陳子玉得意地笑著說道:“哪裡哪裡,只是精力有限,精力有限而已。”
眾人再度鄙夷,只是不動聲色,又被臺上風景所牽引,也沒有過多聒噪。
說時遲那時快,飄雪已然一曲舞罷,只聽高臺上絲竹宮主不知何時現身,眾人沉醉於舞姿竟未發現,聽她說道:“感謝飄雪姑娘賞光,也再次感謝諸位捧場,自此以後飄雪姑娘將常駐我絲竹宮,每三日一舞。”說罷被眾人的叫好聲淹沒,許久之後,方才繼續說道:“更有好訊息告知諸位,飄雪姑娘明示,若有能打動她者,願為其獨舞終生。”這次的叫好聲更勝一籌,感覺整個絲竹宮要被聲浪掀翻,臺上眾人施禮退去,而聲浪依舊,一波勝似一波。
有道是:
自古聲樂本無罪,流入俗人便為淫!
不知飄雪降臨絲竹宮又有何等演繹,這座都城會因此而有多少變故牽連,且聽後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