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開船!”
“丞相,大海無常,可不是陸上跑馬可以媲美的,您老真想好了?”
這次曹操沒說話,許褚先是甕聲甕氣嚷嚷起來,那張野豬一樣壯實的老臉也寫滿了不耐煩,不屑的哼哼道。
“丞相有許某保護,萬無一失,王令官莫要像個婦人那樣聒噪了!快點開船!”
得!胳膊擰不過大腿!眼看著自己老丈人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指揮這出塞擊胡第一師,王厚最終無可奈何的重重搖了搖頭,旋即也是罵罵咧咧的張望向了一邊看著直髮傻的日照好艦長鬍老幡兒。
“還愣著他孃的幹什麼?等夜香吃啊!升帆起錨,開船!”
被噴了一腦袋,胡老幡兒屁顛屁顛也是趕忙下了艦橋,不一會,他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聲音也粗獷的響了起來。
“州牧有令,快他孃的升帆!”
被雨水浸透的繩子拉扯著滑輪發出那種獨特溼漉漉的聲音,聽得人牙齒都直髮酸,十幾個水手一起含著號子齜牙咧嘴的吶喊中,沉甸甸的主桅杆船帆被高高掛了起來,今個風向不錯,這才剛剛展開,幾塊潔白的帆布已經鼓了起來,在軟硬帆結合的脈絡中猶如鼓起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那樣。
迎著小雨,一條條沉重的青州三桅大帆船猶如出巢的飛燕那樣,一條一條的鼓足了風範,前桅與後桅的幾個水手一刻不停的扯著風帆調整著方向,尖銳的船頭切著一個又一個拍過來的海浪,就算在人們眼中猶如亙古巨獸那樣的龐然大物,在浩瀚的大海面前,也依舊渺小的像個肥皂盒那樣被上下拋個不停,過山車那般一顛一顛的向前畫著Z字形挺進著。
“丞相洪福,今個海上風向很順,浪還不大,是個航海的好日子!”
海風呼嘯,聲音都被淹沒了不少,不過早已經習慣,身體隨著海浪的律動一下一下的調整著,放下望遠鏡,王厚還饒有興趣的大聲叫喊著。
可話說一半,他卻是情不自禁的噎了噎,旋即又是急促的關切道:“丞相!許褚將軍,你們沒事兒吧!”
“老夫能有什麼……,哇……”
一張白臉更是白的跟紙那樣,奸詐的老臉直抽搐,扶著欄杆,曹總還想逞個英雄硬漢狀,奈何胃不是裝逼就能裝平的,話說一半兒,再也忍不住的嘔吐物舊就是稀里嘩啦從他美髯大鬍子下嘴裡傾瀉而出。
可倒黴了下面那個背手持錨的虎豹騎,稀里嘩啦滿是酸味兒的嘔吐物正好淋了他一腦袋,眼睛都睜不開了,可偏偏職責所在他還不敢動,只能手擰著長戟直哆嗦。
不僅僅曹操,許褚許虎痴這旱鴨子也被晃的暈船了,不過這傢伙真是個硬漢,一雙沙煲大的拳頭青筋暴起,捏得欄杆咯吱咯吱直響,人也跟個大木頭似得死死站那兒不動彈,可黃呼呼的嘔吐物也是順著他大嘴巴子稀里嘩啦的流淌出來,髒兮兮的淌了他一衣甲。
聞著空氣中那股子胃酸味兒直搖頭,王厚是無可奈何的急促嚷嚷起來。
“來啊!還不快他孃的給丞相上陳皮茶,扶丞相下去休息!”
“老夫!老夫沒事兒……,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