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王厚腦袋都有點嗡嗡作響。
曹老人渣!不愧是這個亂世最耀眼的梟雄,陶謙,呂布,劉岱,袁氏,如今的袁紹,十八路諸侯討董卓,這麼多能人士族都在殘酷的軍閥混戰中被淘汰了,偏偏他能脫穎而出,緣由就是兩個,一個是果決毒辣,當斷覺不拖泥帶水,另一個則是對人心拿捏到極致,敢放權敢下本,能引得天下英雄為他盡折腰。
他王厚照樣被曹總摸得底兒透。
“此戰若勝,你王途求為首功!遼東遼西兩郡,自幽州劃出,劃入你青州,汝王途求拜遼侯,兼領護烏桓校尉!”
他這才剛在遼東開個頭,曹操卻已經將他的慾望野心體察了的淋漓盡致,而且既然你想要,老夫就敢給你!這個條件誘惑的讓王厚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
既然吞餌了!那就得拼了!
整個碣石山臨港,上百條海船都響起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要說有個處女座加強迫症的領導還真是倒黴,兩千來個船員水手全被王厚踹著屁股趕了起來,全船每一塊木板都得給他檢查一遍,朽爛者立刻替換掉,插槽,龍骨的連線,還有下層船艙內部則是用松香再填補粘黏一遍。
而棧橋上,來來往往的民夫更是忙碌成了螞蟻,本來卸在碣石臨港,修建城寨的鋼製鐵鍬鋤頭什麼的,還有裝取糧食的麻袋一堆一堆的向船上運去。
要運輸上萬匹戰馬,之前王厚準備的馬船是根本不夠用了,海上馬甚至比人還要嬌貴,船長室內,青州船長大副與曹軍騎兵軍官以及馬伕簡直吵翻了天,這輩子頭一次上船的幽州民夫也被指揮的直髮暈,端著個大木棒子四處跑,把本來士兵居住的小間床給拆掉,換上馬欄杆,用木板子釘成馬槽。
岸邊,則是已經有分派到任務的曹軍牽著自己的戰馬向船上運輸了。
王厚自己更是忙成了個孫子,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哪一條船有事都得找他,忙的他陀螺一樣團團轉。
不過這兒王青州則是又展示了一次他的罵功,那真叫口綻芬芳,在這個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都能罵死人的這個匱乏年代,幾個船長或者校尉都尉都在他唇焦口燥下被罵傻了,神情恍惚的往回走,連道都不看,噗通一下摔下海去摔了個落湯雞。
曹軍的準備還不止這些,泥濘的遼西沼澤,數以萬計的曹軍步兵手持砍刀,一道上不住地砍著野草,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艱難的跋涉起來,盛勢浩蕩擺出一副曹軍徹底失去了耐心,要強度遼西走廊進攻的模樣,惹得那些在附近草場放牧的烏桓人調頭撒腿就跑。
一共準備了三天,第三天中午,王厚才完成了艦隊整備,將整整一萬名騎兵,一萬兩千名壯丁塞上了船,裝上了船。
王厚的變態惡趣味這兒似乎也被髮揮了個淋漓盡致,一間間改造運馬船內,結實的兩根木棒子釘在了牆上,雙槓那樣牢牢的卡住馬肚子,然後每一匹馬都被麻繩牢牢的綁在槓子上,牆上,連四蹄兒都不被牢牢的綁在了地上。
如此固定運輸,自然引得曹軍騎兵愛馬士的不滿,甚至還有個都尉過來找王厚抗議的,可惜,這可不是後世那個民主的時代,對於這愣頭青,王厚直接一腳把他卷海里頭讓他撲騰去了。
不過就在馬上裝船出發時候,又一件糟心事兒讓王厚禁不住傻了眼。
“丞相,您也去!”
幾天人馬多了,王厚膽兒都罵的肥了,看著提著衣袖像個大鴨子那樣登上他船的曹操帶著夏侯惇曹洪鮮于銀許許褚上了船,他非但沒見禮,反倒是一雙眼珠子瞪得猶如鴨蛋那樣,聲音一下子高了八調,驚愕的叫嚷著。
“丞相,這可是海路,非比陸路,而且是孤軍深入去突襲胡賊的老巢,您身系大漢朝廷,何必要和臣婿冒這個險?”
“少他孃的廢話!老夫拎刀上陣,砍殺得滿城烽火時候,你小子還在糧倉抓耗子呢!”
真叫人是相互影響的,聽王厚罵多了,這曹總也粗咧咧的一口一句髒話起來,大搖大擺的登上了王厚指揮的艦橋,一邊饒有興趣的撥弄了下大輪子船舵,一邊他還不耐煩的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