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能把個一米八幾人高馬大的匪頭山東壯漢給削了?
若不是掏槍摟火下黑手,這個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論武力值,他連曹操這個快五十的老漢都打不過。
可王厚手下有能打的啊!
臧霸帶衛隊到的時候,泰山軍西柳屯營,簡陋的村社間打穀場,左鄰右舍十幾個村兒足足好幾千人在那兒圍著瞅著,時不時還傳來大聲叫好聲與唉聲嘆氣聲。
陰沉著臉在部下扒拉踢打中,硬生生在人群中擠開一條路,擠到打穀場前面時,看著裡頭的情景,臧霸的眼角忍不住凝重的抽了抽。
二百多全服武裝的甲士端著長戟,在外面圍了一圈兒,圈子中,一百多泰山軍壯丁鼻青臉腫的在地上蹲了一面子,有六個被打的格外的悽慘,還被繩子給捆上了,邊沿,昨天見到的王厚之妻,據說是曹丞相之女的曹夫人很沒有當代女人那種溫婉謙卑模樣,也是穿著輕甲,腰帶弓刀,一隻蠻靴踩在大石頭上,右手駐在膝蓋上,馬尾辮子爽利的向後拖著,一雙大眼睛正燁燁生輝的看著熱鬧。
另一頭,王厚則是懶洋洋的往躺椅上一坐,跟個地主老財那樣舒服的迷糊著。
更重要的是臺上!那牙門將說的真沒錯,他的大將徐聶還真是被打了,就在這打穀場中間,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的渾身青腫滿臉是血,甚至眼睛腫的都看不出來他本來面目了,而就在他前不遠,昨個跟隨侍奉王厚的那個格外帥氣,卻名不見經不傳的小將傲然抱著胳膊立在他身前。
不過畢竟是大將,被打趴在地,哇的吐出一口帶著牙的血,那徐聶又是艱難搖晃著想要站起來,奔著打人的小將撲去,看著那小將軍臉上滿是憐憫之色,臧霸是無可奈何的大叫一聲。
“徐聶,夠了!”
真是打到極限了,錯愕的撇過頭來看了臧霸一眼,徐聶是精疲力竭徹底撲倒在了地上,兩個臧霸親兵趕忙迎上去,拖著他就往外走,而面色陰沉似水,臧霸又是無比惱火的奔著王厚走了過去。
“曹夫人,王使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君!臧將軍來了!”
可算也不看熱鬧了,英姿颯爽的曹紅節回過身去,推醒了睡得迷糊的王厚,似乎真睡著了,揉著眼睛,王厚還說了句令臧霸吐血的話。
“趙雲那腌臢小賊打死了?哦?臧將軍,你來的正好!”
倨傲的挺著鴨胸脯,就像個紈絝子弟那樣點兒浪當溜達過來,指著地上被捆著那六個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泰山軍壯丁,歪著個腦袋,王厚陰陽怪氣的哼哼著。
“您這莒縣治安也不行啊!昨夜這六個賊人貨色夜闖我車營,去偷竊本使君帶來的財物,還把丞相賜予他閨女,我家夫人那套海西國進貢的胭脂水粉給打壞了!衛士拿住四人,跑了兩個!”
“今個本官派人拷打,尋著蹤跡找到了這賊窩子,好傢伙,一村子賊竟敢抗法!這幫賤骨頭,真叫皮癢癢了!本使君就提將軍教訓了他們一翻,還沒等完事兒呢!那個腌臢賊子又出現了,正好本使君的侍衛官手癢癢,就陪他玩上了一玩!放心,依照本使君侍衛官的身手,不會留這廝性命來禍害臧將軍威名的!”
真是氣得身上直髮抖,可偏偏臧霸發作不得!因為王厚佔禮,甭管真鬧賊假鬧賊,他在城裡抓住了徐聶的人,徐聶就沒法解釋,更重要的是,泰山賊中最大的規矩,拳頭硬才是老大!
估計徐聶是看打群架沒打過,按照規矩想找王厚單挑,奈何,真是伸手不濟,被打成這個鳥樣!現在他臧霸如何收場?脫衣服擼膀子跟趙雲撕吧一場?別說他丟不起那身份,單單看趙雲打徐聶跟打小雞仔似得,他下場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昨個他輕視的王厚,手底下竟然真有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