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鍋有了,接下來就是準備食材了。
這裡還得感謝張騫,他老人家走通了西域之後,把芝麻帶了回來,讓王厚能有涮鍋子的芝麻醬,達成了涮鍋子的基礎。
肉類方面,昨個讓曹紅節遷回來的羊就地宰了一頭,新鮮的羊肉掛在屋子裡排酸過一個時辰,緊接著就地埋在雪地裡凍了一宿,這時候已經被凍得邦邦硬了。
在曹紅節一百個不情願中,她那把用西域烏茲鋼打造的匕首被王厚借了來,用來片羊肉,沒招,這個年代尚且沒有焦炭鍊鐵與鼓風機,刀具的質量太差,也只有這玩意切的動凍羊肉,而且還是老管家王福親自動手。
別說,不知道這老傢伙年輕時候是不是當過劊子手,還是管魚鱗剮那種的,一塊塊羊肉片在他手裡被切的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碼放在盤子裡,這玩意下鍋子涮羊肉最香了。
肉片有了,凝固的羊血凍也可以算一道菜,還有羊肝片,肉類足足有四五斤,足夠一場晚宴吃的了,不過穿越前王厚不咋在意的菜類,這時候卻是尷尬了起來。
地瓜片,沒有,還在南美洲熱帶雨林裡舒服躺著呢!
玉米圈,沒有,還在北美平原上舒服的曬著太陽呢!而且這個時代就算找到也沒用,沒用經過印第安人幾百年的塞選培育,此時的玉米棒子可能比羊蹄兒還小呢。
黃瓜,這個時代倒是有了,寒冬臘月卻沒地方弄去。
菠菜芸豆也有了,可同樣,寒冬臘月皇帝都吃不上,他王厚上哪兒弄去?
最後也就只有入秋窖藏的蘿蔔翻出來,切了一盤蘿蔔絲湊數了。
“下次見到陳登,一定記得管他要些海帶回來!”捏著下巴上的小鬍子看著桌子上的蘿蔔絲,王厚是鬱悶的嘀咕著。
下一個是重頭戲,前兩天碾黏土石灰的做豆腐石碾子被沖洗乾淨,旋即王福好幾天前買回來的,經過一系列折騰處理的一斗小麥被從上面的孔眼兒倒了進去,還是陳登給的老牛一頭,拉著磨盤嘿呦嘿呦的轉起,下面,麩皮兒和麵粉就一起漏了出來。
也難怪麵粉在漢末不流行!參合著麩皮的麵粉做出東西的確不好吃,歐洲上千年吃的主食黑麵包就是這麼直接做的,一個個黑乎乎,咬起來硬邦邦,需要沾著湯泡軟了才能吃,後世王厚泡論壇,這玩意據說在冷兵器時代都能當成錘子用,歷史上也不知道哪個吃貨發明了過篩去麩法,麵條饅頭這才自唐宋大放異彩。
不過這個吃貨被王厚取代了,又是一塊價值連村的魯縞輕紗在他命令下毫不吝惜的綁在竹圈上當篩子,十幾個織女搖著楊柳細腰在後院塞著篩子,磨出來的麵粉經過過篩,細膩的白麵紛紛落了下來,落在了桶裡。
雞蛋這時候是有的,王厚親自動手,麵粉和水加上雞蛋擀制,細長的手擀麵又是在他滿臉白花中悠悠然然的落在了黑陶瓷的盤子裡。
看著飯桌上一大堆食材,王厚是欣慰的拍了拍手上的麵粉,可沒等他欣賞多長時間,一陣寒意卻是猛地從身後傳過來,愕然的回過頭,卻是曹紅節那張憋的猶如火山要爆發的小臉兒。
咬牙切齒,指著火鍋於一桌子下酒菜,這妞簡直是抓狂的咆哮了起來。
“王途求,這就你說的清查太倉的辦法!!!”
後背冒出來一下子冷汗,滿是悲催,王厚剛要擺手解釋,這功夫,門外卻是傳來了老王福急促的稟告聲。
“家主,於倉椽已經到府外!”
於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