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醫院?”悉人不解的問道,熊寧點了點頭,“我就要看看這個褒後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己居然被一個十歲的孩子給擋了出來,此事只怕說出去也會叫人笑話的,熊寧自然是不能嚥下這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弄清楚。
贏開走回了屋子,對秀秀說道,“楚夫人已經走了,可是擋的了一次,不能這麼一直擋下去!怕就怕遲早有一日,東窗事發,事情暴露了!”
“我去找大王!”掘突說道。
“不行!”秀秀看了一眼已經從昏迷中轉醒的掘突,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身上的傷勢未愈,若是有人盯住了你,你這去找反倒是害了娘娘與大王了。”
“那怎麼辦?”掘突問道,有些慌張了,他來的時候只想著晉北的那支軍隊了,是真的不知道這個軍令狀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若是知道了……便是知道了,他也只能這麼選,褒姒一條命和晉北千千萬萬的將士、還有那裡的城池,只怕是也無法比較的,“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娘娘的?”
秀秀絕望的搖了搖頭,贏開也絕望的搖了搖頭,他們都是一籌莫展,此事一直在瞞著念兒商議。此事何止是他們一籌莫展,就連姬宮湦也同樣是想不到一點點法子來改變眼下這個局面,他正在和褒姒對弈,坐在那件木屋裡,他手執黑色的棋子,褒姒手執白色的棋子,盤腿坐在了地上,兩人都盯著這錯綜複雜的局面。
姬宮湦舉著棋子久久的落不下去手,褒姒便為姬宮湦續上了茶水,茶水的聲響驚動了沉思中的他,他恍惚的將手中的棋子落下去,自己卻把自己給憋死了一大片,只能嘆了口氣,兀自的搖搖頭,“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那可是軍令狀,大王日後若要號令三軍,眼下就必須嚴懲不貸!”褒姒說道。
姬宮湦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單單是軍令的問題,最麻煩的還有楚國和鄭國的咄咄逼人,他搖了搖頭,閉上了眼,一隻手撐開捏著自己兩邊的太陽穴,“一定還有什麼辦法!”
“大王,”褒姒握住了姬宮湦的手,“我體弱多病,便是活著,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太長的。此刻以我的性命立下你的軍威,開了軍令狀的先河,便可以依樣畫葫蘆的裁決楚侯熊儀!如此想想,我也不算是白死。”
“他豈可和你相提並論!”姬宮湦呵斥道,將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盒中,發出了一聲脆響,嚇了褒姒一跳,她抿著唇看了看姬宮湦,又沉默了下去,姬宮湦忽然有些慌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惱了褒姒,“我只是有點心急,不是針對你發的脾氣。”
“大王的心,我又怎會不知呢?”褒姒看著姬宮湦苦澀的笑笑,“只是大王,朝中還有那麼多的事務要去處理,在這裡消磨也想不出辦法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接受吧!若是能順藤摸瓜的找出褒洪德失利的其他原因,你也可以懲治其他人了!”
“你走,”姬宮湦看著褒姒說道,“你逃走,我就說你死了?”
“你忘了還有楚夫人,她連死人都能救活,就不怕她說要看看?”褒姒苦澀的笑了笑,對楚夫人熊寧這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怎麼樣的一種情緒來,這個女人多次為姬宮湦出生入死,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助他,可是最後自己落得下場卻如此悽慘,褒姒難免是同情楚夫人的,她便是活著,其實倒不如當初死了。可是當初她若是死了,姬宮湦也就活不下去了,想到這裡,褒姒就拉住了姬宮湦的手說道,“大王,您是天佑之人,楚夫人的不死便是為了救你一命,如今一命償一命,我是替你還這個恩情的,從此以後,你就不欠楚夫人什麼了!”
“我欠的債,不要你來換!”姬宮湦皺著眉頭搖著頭。
“反過來想想呢?”褒姒問道,“若是當日大王沒能回來,而留褒姒一個人在宮中獨自思念,我該多痛苦、多悲傷?天可憐見,知道我心中脆弱,承受不住如此的思念,便叫大王來承受,若是我們之中一定要死一個,大王若憐惜褒姒,也該放我去的!”
姬宮湦一把將褒姒攬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她,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而此刻的楚夫人則到了太醫院,張口便問道,“前一天去過東宮的醫官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