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婆的紙衣，件件都是精品，當時我和未央成婚之時，未央的嫁衣和便服全就是出自她手，漂亮至極。也怪不得，連本地的城隍奶奶，都會找王神婆定製紙衣，王神婆說，城隍奶奶基本上每過一個月，都會過來一趟。
隨後，我陪著王神婆去挑了幾件紙衣，其中，有兩件是給城隍奶奶定製的紙衣，而另外幾件，則是送的。
城隍廟歸陰間管轄，而我和牛大黃跟陰間又犯忌諱，所以，不能陪王神婆一同去。王神婆就讓我和牛大黃在她家等候，她不出半日，應該就能回來。
之後，就是等待。
我和牛大黃沒別的事情可做，就聊起了過去的事情，特別是關於我身世的事。在我下了雲夢十三澗之後，已經弄清楚了這條命的來由，我的命其實就是那擺渡人林元的命。關於我身份的另外一部分，自然是我的生身父母，如今還是沒有頭緒。
我問起牛大黃，他所說，跟我從我爺爺那裡聽到的一樣，我問他，我有沒有可能就是那條大白蛇所生？
這其實是我一直都糾結著的一個問題，因為，我沾酒身上就會生鱗。蛇有鱗片，而我沾酒生鱗，我或是那條大白蛇所生，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如今，都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即便這是真相，我或許也不是不可接受。
不過，牛大黃的解釋，與我爺爺跟我說的無二。他說，如果我真的是大白蛇所生，是不可能一出生就是人形。因為，動物成了氣候之後，需要煉精化氣，有了真炁，再以真炁為本源，練氣化神，有了元神之後，才能夠化成人形。
而我，別說元神了，體內連一點點真炁都沒有，要我真是蛇妖，那現在肯定是蛇的原形，不可能一直以人形示人。
爺爺也是這麼說的，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我不是那大白蛇所生，那麼，我到底從何而來？
我的父母又是誰，為什麼，我沾酒身上就會生鱗？
“孩子，此事你莫要著急，萬事自有定數。你沾酒身上便會生鱗，別人是會將你看作是異類，所以，你爺爺不讓你沾酒。不過，這件事情的本身，對於你來說，或許並不是壞事。”牛大黃說道。
我點頭，而後，提到白清觀觀主，我倆又聊到了白龍潭的事情。
上次去白清觀，王神婆曾經跟我講過一個傳說，我說與牛大黃聽，然而，牛大黃一聽，似有些氣憤的說道：“放屁，那傳說都是假的！”
其實，我也感覺不真，畢竟，龍一直以來都只是傳說中的存在。我這麼說，牛大黃卻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那條龍是假的，而是，你聽到的故事，那白清觀前石碑上的記載，並非事情的真相，那是被道門故意扭曲編造之後的故事。”
這讓我來了興趣，很顯然，牛大黃是知道真相的，我便問他，他道：“龍身上，有兩種寶貝，一為龍珠，此乃龍的神力之所在。類似於你爺爺的山神令，龍珠代表著龍的神格。二為龍元，龍元就是龍的元神，龍煉氣化神之後，便會生出龍元。”
“據說，當年道門為了得到這世間最後一條龍的龍珠，展開了一次非常大規模的聯合屠殺。道門高手，雖無元神道士，但是，各個門派的陣法相當的厲害。特別是，涉及到一些活祭的陣法道術，更是殘忍至極。”
“九百童男童女，獻祭殺陣，由茅山派和陰間勢力掌控陣法，才將那條龍給鎮壓在了白龍潭之下。而它的龍珠，自然也就被道門取走。不過，也正是因為龍珠的事情，道門和陰間決裂，連年開戰，陰陽兩界可謂民不聊生。”
“後來，天道降劫，毀掉了龍珠，陰陽兩界的亂戰，才得意最終結束。而道門和陰間為了掩蓋自己的醜惡，修碑建觀，將這一切惡行，以碑文和傳說的形式，全都推在了那條龍的身上，並稱之為惡龍，惡龍殘害陰陽兩界的黎明百姓，將其鎮壓在白龍潭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不曾想，這事情的背後，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我看牛大黃說的頭頭是道，就好像他親身經歷過似的，我便問他：“那這些是傳說，還是真的？”
“屁話，當然是真的！這件事情，從來都不是傳說，而是真正發生過的。白龍潭下，那條龍一直都在。而且，那條龍從來都不是什麼惡龍，而是善濟天下的善士。住在白龍潭附近的那些村民，都曾受到過那條龍的恩惠和幫忙。”牛大黃此話，語氣堅定，顯然，他並不說在跟我講瞎話。
“龍不是被鎮壓在白龍潭之下，它又如何現身恩惠附近的村裡？”我問。
“龍被帶走的，只是龍珠，是它的龍之神格。但是，它的龍元，也就是元神還在，是可以以人形示人的。白龍潭鎮壓住他的龍身，卻無法鎮壓住它的元神，出去善濟的，就是它的元神。”
“據說，她常常以坤道老者的形象示人，你小時候有一年發洪水，就是她化身坤道老者，沿河告知，才讓一大部分人倖免於難。而那些死活不相信的，又住的靠河邊的村民，有好幾家，連房子都被颳走了，人更是下落不明，發現的時候，人早就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