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豐侯不妨先提審龍禁衛金陵鎮撫司鎮撫使孫瑋,他的手中,還有比老夫更詳細的證據。”
褚邦正的建議,賈琮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金陵的龍禁衛雖然瞞著京城,但他們自己的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就算是不上報,他們也會將江南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冊,以備不時之需。
可笑這群被利益腐蝕了的龍禁衛,還真留了一手,將那些拉攏腐蝕他們的官商士紳,每一次的犯罪記錄都藏在了鎮撫司的密室中。
賈十一隻稍微用了點手段,就將裡面的東西掏了個乾淨。
整整十幾口箱子,裡面記載了自元祐九年至今,江南各大家族、每一位徇私枉法、收受賄賂的官員犯罪的證據。
“這才三年,當初好不容易肅清的江南官場、江南仕林竟又被這些人弄得烏七八糟。”
褚邦正這會突然變得分外的嚴肅,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指著堂中的一口口大木箱子,神色凝重的說道:“三年,就出了這麼多的貪官汙吏,江南文壇被塞進來如此多濫竽充數的人,江南學風滿是汙穢。永豐侯,這樣下去怎麼行?”
“這樣下去是不行!”
賈琮看著從金陵鎮撫司搜出來的證據,頭皮發麻。
好傢伙,這群人真的是喪心病狂啊!
南直隸的官場、仕林都被腐蝕了大半,就連各地的公學夫子先生,都有不少被其控制。
怪不得在江南,朝廷數年辛勞付出、耗費數千萬兩白銀推行的教化之功,竟成了那些新興大族的名利器。
“荒唐至極!若不是今日湊巧查到這裡,這江南就是換了天,朝廷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賈琮怒從心起,拔出了雁翎刀就走到了孫瑋面前。
此時的孫瑋早就被揍得鼻青臉腫了,他竟然敢反抗盤龍金令的傳詔,要不是賈十一留手,他這會應該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賈琮沒打算直接砍了這廝,而是用刀背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孫瑋的臉上、背上……
“伱他孃的真丟我們龍禁衛的臉,堂堂天子親軍,竟然幹著挖國朝牆角的事……”
想當年他賈琮八歲進了龍禁衛,在龍禁衛的密冊中看到那些為國犧牲的龍禁衛將士名單,那是多麼的惋惜。
都是大夏好兒郎,很多人便是死了,都不能將他們的名字暴露出來。
便是他們的家人,也只是知道老人的兒子、幼童的父親、妻子的丈夫為國捐軀,甚至連遺體都沒有運回來,只有留在龍禁衛的一枚身份牌……
“你他孃的也配穿這身飛魚服?”
賈琮伸手就去扒孫瑋身上的龍禁衛制服,眼中滿是憤怒之下的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