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特麼——”寧忌跳了出來。
“你個顛趴,沒毛的娘哦咩……”對面那胖大媽也跳了出來,腳下一踏,朝著寧忌胸口便是一頂,口中罵了起來:“你#¥%……”
“我操,你當我不打女人啊,你個瘋子,砂鍋大的拳頭你見過沒,我一拳打爆你的頭……”寧忌揮舞拳頭,隨後見對方腳下又是一跨,揮舞雙手,胸脯便也如同戰車般的朝前方頂過來:“你個#¥!¥*——”
“再過來我打死你啊——”那胖大媽的罵聲吼得震天響,雙手揮舞,單腳勐踏,胸脯一晃一晃的。
寧忌絕非善茬,手中拳頭揮了好幾次,若是一般的大塊頭甚至撒潑的女人,他說不得都要將對方打得血流滿地,然而這一刻,面對著那對沉重而兇險的胸脯,他才發現拳頭根本沒辦法砸下去,對方下盤沉穩不斷突進,寧忌只跳起來朝著對方肩膀上推了兩下,勉強將這大媽推回了兩步,但隨後對方又突過來了……五月的福州街道潮溼又悶熱,夜市上行人來往,有的人停了下來,看著兩人的罵仗,興味盎然,一旁的曲龍君手中拿著根招攬生意的扇子,一時間瞪圓了眼睛,也有些目瞪口呆,因為大媽的聲音震耳欲聾連綿不絕,早已做好了血洗長街、打出威風的寧忌雖然利用各種手法將對方推了回去,但言語之上卻是明明白白地落了下風,被對方罵得面紅耳赤緩不過勁來。
只聽那大媽的聲音抑揚頓挫,一面蹦跳一面如唱歌一般朝前方撲來:“你是一個大顆呆,唔人愛,甲飯配狗塞。你頭殼壞,說話臭奶歹,頭毛親像一普塞!!”
“你……”
“——驚死人!龜身生啊嫁文蟲,卡妹兔!棒塞棒啊規領褲!秋秋累!賣見效!”
“我……”短暫而激烈的對抗持續片刻,後方有客人開始看攤子上的米糕,那大媽一回頭,便換成笑臉跑了回去。
這邊寧忌雙手空揮了幾下。
“我……我擦……要不是我聽不懂我嫩死你……”他憤滿難言,幾乎是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屈辱,回過頭去,卻見曲龍君已經迎向了一名路過的女子:“這位姑娘,是有興趣嗎?看一看吧……”卻是寧忌與那大媽的罵仗招來了一些客人,一名樣貌黑瘦但穿著不俗的少女對攤位上的部分器物多看了幾眼,曲龍君便笑著迎了上去。
寧忌雙手叉腰氣得要死,但過得片刻,曲龍君那邊由此開張,她掛著和煦的笑臉,以一柄護身的短刀忽悠了對面少女十五兩之多的銀子,回過頭來,看到了寧忌的豬鼻孔。
“我要殺了那女人全家——”
“我們掙錢了——”
“你有沒有聽我說,那個死胖子……”寧忌回頭指向那邊的米糕攤。那胖女人從攤子後方一抬頭:“你甲飯配狗塞!”
“我擦,我要不是看你不會武功……”
“我們掙大錢了——”曲龍君捧著手上的銀子給寧忌看。寧忌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是女人,你去跟她罵,我聽不懂她說的。”
“噗——我也不行,我也罵不過她。”曲龍君忍不住笑,隨後道,
“你看看銀子嘛,也許就開心了。”
“要你何用!”寧忌拿了銀子揣進兜裡,走回去,又拿屁股開始頂對方的攤子,那胖大媽正在賣東西,過得片刻又開始抱著攤子擠過來,這幼稚的對抗持續了許久,那大媽偶爾又與寧忌零碎對罵:“你甲飯配狗塞。”
“唔人愛。”過得一陣,還跟寧忌炫耀和解釋:“聽不懂吧,嘿嘿,我告訴你啊,甲飯就是吃飯的意思,狗塞,是狗屎,你甲飯配狗塞,就是你吃、飯、配、狗、屎。略略略……”寧忌便跳起來:“你甲飯配狗塞,你甲飯配狗塞!”市場上魚龍混雜、吵吵嚷嚷,或許是因為寧忌也沒法殺人的緣故,兩人偶爾的對罵,放在一片嘈雜的人聲中,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過了一段時間,直到曲龍君作為外交官出面斡旋,跑去胖大媽那邊買了兩碗米糕,又交談了一陣,這番因地盤而起的針鋒相對才漸漸緩和。
按照曲龍君帶回來的訊息,那大媽倒也不算本地人,是從廈門過來福州這邊討生活,只是在市場上經商兩年,算得市場上的老人了,寧忌則表示對這些訊息一點興趣都沒有,並且跟曲龍君強調如果對方會武功,早就被他一拳打死了,曲龍君也只好笑著安撫。
無論如何,兩人在福州城內的擺攤生活就此展開,或許是因為夜間燈火昏暗,馬車兩邊掛上的大逆不道的字號一時間倒是並沒有什麼人過來抗議。
寧忌板著一張殺氣凜然的臉,整個晚上都不太滿意,有兩名女子好他這口的,過來攀談和詢問價格,寧忌最討厭女人了,用極不配合的語氣將對方罵走,倒是樣貌俊逸態度又和善的曲龍君,之後又成交了幾筆單子。
他們車上的東西都是寧忌從戰場上卷下來的小物件,有不少確實算得上是珍物,但看曲龍君一晚上成交的客人都是女子,一時間也分不清對方是真的來買東西的,還是看上了曲龍君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