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那個叫血菩薩的女人是你姘頭的事。”
她的話語冷然,卻令得寧毅也愣了愣,然後笑起來:“這個也傳出去了啊,那你就更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呵呵。”樓舒婉笑了笑,捧著茶杯坐在那裡,望向房間的一側。
房間裡的氣氛由此安靜下來,樓舒婉不開口,寧毅站在書桌前,便也在想著這件事的影響,窗戶那邊有一道一道的陽光透進來,灰塵在光芒裡跳舞,他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過得片刻,樓舒婉恍然道:“我都有些懷疑,你還記得跟我家的衝突嗎?”
“嗯,記得。”寧毅站在那兒,“是你二哥的錯。他還好嗎?還活著嗎?”
“他活著,好得很。”
“不可能。”寧毅搖了搖頭,放下杯子,“沒有可能,你比他稍微強一點,你起來了,說明他垮了。看人是有辦法的,你二哥基本是個孬種,他……不會適合在那種亂局裡生存。”
樓舒婉的目光又望向了他,冷冷地笑著:“還好我適合。”
“……”
寧毅望了她一眼,對此沒有說話,但這一眼已經觸怒了對方。樓舒婉咬緊了牙關,眼神微微紅起來,陡然的,她抓起茶杯朝寧毅那邊砸過去,砰的一下,扔得很歪的茶杯砸在了距離寧毅很遠的櫃子上,散落一地。
“我遲早殺了你!寧毅,我遲早殺了你!我會把你剝皮拆骨!會讓你吃所有的苦頭!會殺了你重視的人!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她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隨後,便聽得院外一陣混亂的動靜,有人在喊:“讓開!”有人喊:“不要亂來!”顯然祝彪與邱古言又起了衝突。寧毅回頭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杯,讓後走到旁邊又拿了一隻,放進去茶葉,倒進去熱水。
“不用這麼衝動,你看,外面會打起來的。”他將瓷杯放在樓舒婉身邊的茶几上,“有時候老大講數,這是規矩,儘量心平氣和一點,我就知道有一次,兩個傢伙談判的時候,都帶著誠意去的,但是嗓門都大,本來是開個玩笑,外面的小弟不清楚,當場打起來,最後死了人。本來是強強聯手,都有飯吃,結果一個進了牢裡,一個跑路了,何苦呢。你在田虎那邊,這些事情經常有,要注意影響。”
他如此說完,頓了一頓,又道:“除非你現在真能把我剝皮拆骨。”
樓舒婉雙手握拳,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站在那兒好久,才恢復過來。伸手去拿那茶杯,手指卻被茶水燙了一下,令得她咬了咬嘴唇,下一刻,她抓起那杯子又朝著寧毅扔過去,這一下,漫天的茶水都潑開了,濺在她身上,也濺在寧毅的身上,茶杯仍舊偏離了很遠,摔碎在牆壁上。寧毅搖了搖頭,拍拍身上的水漬:“那我就不給你倒茶了,你要再這樣,有些事情就談不成了。”
樓舒婉吸了一口氣:“我不太明白一件事。”
“什麼?”
“你們為什麼沒有反應?”
“什麼沒有反應?”寧毅眨了眨眼睛,“你說……反應?我們有反應,在你之前,我已經跟何樹元他們都聊過了,你這邊我是想安排其他人來談的……”
“我是說青木寨外的反應。”
“寨外?”
“別裝得你一點都不知道。”樓舒婉一字一頓地道,“欒三狼、方義陽、陳震海……這些人,我知道你明白,別裝作你不知道,他們就要逼上你們青木寨了……”
“哦,他們啊,我也知道他們這兩天就要上山。”聽她說起這個,寧毅放鬆了姿態,聳了聳肩,“有反應啊,也許就是……打啊。”
“打?”樓舒婉的目光直瞪瞪地盯著他,“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