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冬青!”田嵐盛怒。
一聲脆音傳出,‘咣噹’一聲,兩人之間竟落下了一柄匕首。
“好歹你與我有過交情,總歸也不能讓你死的太痛苦,帶著你不過是負累,如此……”
莫冬青神色一冷,“……那你便死吧!”
田嵐早早便察覺到了,剎那間竟是伸*在了莫冬青之前。
可田嵐的力氣又如何與如今的莫冬青匹敵。
即便是搶到了,也不過是白白讓莫冬青就著她自己的手,活生生讓那冰冷的刀子刺進了她自己的心窩。
頃刻間,原就凝滿了血腥味的馬車內,更是湧入了溫熱的血液。
彷彿一汪血色泉水剎那盈滿了車內,連著憐箏的鞋頭都被這暖色給沾溼了。
這會子沒時間處理田嵐的屍首,莫冬青冷著臉將田嵐的屍身推進了車內,將帳子放下,便重新又趕快了馬車。
憐箏的臉色微微蒼白,她瞧著那田嵐睜著雙眼的眸,心下更是發寒。
她朝馬車外挪了挪,外頭只有莫冬青駕馬的抽鞭聲。
“你從桃林鎮起便知道是我?”
憐箏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足以讓外頭的莫冬青聽個仔細。
外頭靜上片刻,莫冬青竟是不回話,反而隨著車內越來越顛簸,馬車的速度倒是越來越快。
微傾斜的車內,憐箏也是顛簸得左右顛倒。
瞧著這樣子,倒像是在上山。
“駕!”
憐箏一愣,忽生驚意。
這聲兒,分明是風因的!
隨著速度越來越快,車門顛的兩扇朝裡頭左右顛,竟是砸了不少的木屑。
風兒順勢吹進馬車裡頭,身後的動靜越來越清晰,風因距離的越來越近。
莫冬青一咬牙,竟是將方才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馬臀上。
只聽烈馬一聲哀鳴,兩蹄飛揚,腳下的速度如生風一般遠遠將身後的風因甩了出去。
車內顛得厲害,憐箏更是扶住了左右的窗框,死死地將指甲都摳在了木框邊上。
此刻若是有絲毫的摔打,怕是肚子裡的孩子就危險了。
她拼了命地保持平穩,就連田嵐的屍首來回甩動,她都顧不上了,一腳踩在了田嵐的身上,將自己用力地穩住。
馬車狂奔了一陣子,終於緩緩地停歇了下來。
不等憐箏喘口氣,莫冬青倏地伸手,扯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狠狠從馬車上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