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宴,乃東苑朝一種權權交易之策。
上流者,則以女體為宴,及笄之齡,從外及中,從面到點,將女人的全身分割為十二塊。
每一塊擱置的菜餚不同,象徵著所耗銀兩不同。
當日拔得頭籌者,不但能得去其餘全數金額,更能獲得美人歸,如此在富豪子弟之間盛傳流行,更有一擲千金,只為博得那豪賭之機。
下中流者,雖以女體為宴,女子多為殘花敗柳,卻以色侍人,多為口味不同者,以受虐鞭笞為主,下流之風中更有大多女體皆一次為宴被玩死者無數。
如此,原就重男輕女的東苑朝突然盛行起了一股男女之差,貧窮家境者一旦生了女嬰,便將此類販售給有女宴之流的達官顯貴家族。
後來,販售女嬰之風越演越烈,女宴之風不得不被先皇下令斥責查辦,緝拿從事者近上百人,為官者更是立斬無赦。
如此才被制止了數年。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惡習竟是又從那偏遠之地冒出了芽兒,先皇這才不得派了風因一路查探。
“接觸者,大多由中間人牽線,故而我原是也沒查到什麼。”
風因與憐箏相望,憐箏終究還是在他眼底瞧見了一絲失望。
“如今,倒是想到了線索。”風拂面而過,頗淡,正如他說話的聲音。
憐箏見他眸底漸涼,她終於開口,搶在他之前,道:“是衛處尹,對吧?”
晟王衛處尹,以母妃高氏為例,在朝堂之山無任何紮根的靠山和壟斷之嫌,卻能在六子奪位的風波中穩坐處理朝堂之厲。
試問,若當真沒有朝堂中部分官員所護,怎麼可能穩坐其位而不動搖?
妃位之子,卻能擔了太子之職。
只因其背景低微,故而晉王、昱王還尚能安心。
可如今想來,衛處尹從這等職位之中,更是能將哪些有意願的地方官員的底細一一摸索個清楚,若能好好拿捏,天時地利人和,皆能掌握手中。
這是其一。
其二,衛處尹既無家族之勢,又無謀財之段,為人清廉,凡事無不親自過手,甚至於將朝廷的稅銀公佈在了城門牆上昭彰以證清白。
憐箏在衛處尹府上住過的那段時日,也從未察覺過任何一樣,更不曾見其裝飾華麗。
可唯有一點,甚為古怪。
衛處尹曾為憐箏打點過馬車,送過朱釵。
那打點馬車的貂絨竟是百年狐貂的皮毛,只此一點便是萬金之數。
故而風因便因此偷偷險探過衛處尹的府邸,平日裡低調的椅凳漆下都是上等之木,那些字畫歲陶儘管不多,但是隻客廳的一副便是前朝書法大家之手筆。